“嗯。”
方解点了点头,心思却好像还没有收回来:“如果这次东疆的仗打完了,你愿意陪着我再回一次樊固城吗?这些年来颠沛流离,纵然之后有志得意满,可终究还是亏了他们。回去烧一些纸钱,以后也许也不能想去随时都去。”
“愿意!”
沐小腰使劲点了点头。
“我还记得,距离樊固不太远,大概二三百里有一座崖山。咱们曾经去过那里,我和你在山上居住等消息,大犬去樊固城里打探看看能不能安家。这么多年过去,山上那个当初随便搭起来的木头棚子早已经坍塌了吧?”
“去看看。”
方解在笑,但有的时候人的笑里藏着的含义真的特别多,何止开心?当悲伤的人开始笑的时候,也许是他更加悲伤。
……
……
崖山
宋自悔看了一眼头顶上如瓢泼下来的暴雨,忍不住笑了起来。
西北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下过雨了,杀了那么多蒙元鞑子,雨下来了。
他被两个亲兵放在担架上抬着往山上走,到了半路的时候大雨便从云层里洒落。云来的极快,厮杀开始的时候太阳还在天空上作威作福,到了蒙元人开始投降的时候,雨水已经湿透了干硬的大地。
“杀鞑子,下大雨!”
宋自悔如陷入了疯癫一样大笑,笑着咳血。
不知道什么时候,雨水好像小了。宋自悔往四周看了看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一个破旧不堪的木头棚子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了,棚子已经坍塌了大部分,也只不过能勉强让雨水看起来小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