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羞涩的点点头,眼中全是幸福的泪水,道:“杨大哥,感觉像做梦一般,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杨鑫拍拍她的肩膀,道:“怎么会呢?小傻瓜,杨大哥永远也不会放弃的。”
二人在房间里聊天到深夜,相互讲述了这段时间的经历,当讲到李宗把最心爱的妃子送给了自己,杨鑫有点惴惴不安,没想到公主却毫不在意,道:“杨大哥,没事的,男子汉大丈夫,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你现在贵为王爷。”
杨鑫不得不感慨,还是万恶的旧社会好,特别是公主这种出身皇家的女子,这方面比普通人家更看得开些。
最后,夜深了,公主才恋恋不舍的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
……
次日,当许显纯派大队的锦衣卫拉着大堆的粮食缓缓在城中走过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运粮的车队连绵不绝,足足近两百万石的粮食,何其的天量。
街上的粮店再没有聚集的人群,连东厂开设的粮店,排队的人也少了许多,东厂又降低了粮价,把每斗粮降到9钱银子。
百姓们高呼皇帝陛下万岁,东林党的粮铺掌柜们如坐针沾,有些个别的粮铺已经扛不住压力开始降价,而且一降就是直接从13两银子一斗降到9钱银子一斗,不然没法跟东厂开设的粮铺竞争。
各个大兴粮铺的土豪们面无人色,粮票价格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当天就从十两银子一斗下降到一两银子一斗。
钱天恩四人呆呆的看着手中上百万石的粮票灰飞烟灭,他现在根本不敢大量出售,否则,将无人能接手,粮票价格将一日之内变为废纸。
就算是一两银子的价格,也是偷偷的忽悠一些不懂的人来接盘,少量的出货,能拿回一点钱算一点。
要知道大兴粮铺的粮票,定的是月底以一两一钱的价格去大兴粮铺提货,现在外面的粮价已经降到九钱银子,只有傻子才会去提货吧,而且提来货只有亏更多,以一两一钱的价格提进来,再九钱卖出去?
大堆亏的倾家荡产的人聚在大兴粮铺,一个个面无人色的相互吐着苦水,也有很少数的幸运儿,在最高价的时候成功脱手,赚取到数十倍的利润,成为南京城的传奇。
如今的大兴粮铺,每天就只留了一个伙计,每天照常开门,茶水肯定是没有了,一个人也忙不过来,都是自带。
也没有粮票可卖,每天也就是负责打扫一下卫生。
钱天恩四人无神的坐在桌边叹气,突然,旁边的一个老者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不好了,陈老爷心脏病发作了!”
一人大喊,有几个热心的人过去围观,钱天恩看都没看一眼,自嘲的道:“呵呵,本公子都想去跳河了,谁在乎陈老财是不是心脏病发作?”
“哎……来得快去得也快,钱兄看开些,就当去赌场豪赌了一回,这次还是怪我们自己太贪心了,如果在最高价的时候收手的话,我们个个都是顶级富豪了。”
张公子叹息道。
“问题谁知道这次陛下这么能了,据说是延平郡王派舰队去南洋各国买来的粮食,南洋那里,四季如夏,稻谷一年可以成熟三季,哪里会缺粮食呢!”
陈公子恨得咬牙,想大骂郑成功一顿,可是别人是为百姓着想平抑粮价,这无论如何也骂不出口。
“听说黄公子家昨天谴散了下人,全家人上吊了!”
赵公子突然道。
其他三人纷纷苦笑,钱天恩道:“呵呵,谁叫他借了丁七爷的债,月利一层,就算全家卖了也还不起!”
张公子笑道:“听说那丁七爷全家也被人砍死了,他放出去债,很多都收不回来,很多不是自己的钱。”
钱天恩哈哈大笑,道:“谁不知道呢,丁老七的钱,大部分都是南京镇抚司的太监头头们的,这些腌狗也真够狠的,丁老七给他们赚了这么多年的银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这么杀了别人全家,实在是没有人性!”
说到这里,四人又开始津津有味的聊了起来,没有比骂太监让这些东林党的读书人更开心的事情了,自己是倒霉,还有更倒霉的。
此时心脏病犯的陈老爷已经没气了,大兴粮铺的伙计去门外找了两个巡逻的衙役,塞了一两银子,衙役将人抬了出去。
店铺内其他人都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往日热闹爆满的大兴粮铺,如今每天只有二三十人进驻,他们如今手里没钱,去不起赌场青楼,只好带着水壶来这里聊天打发时间。
偶尔有不知情的外地人抱着一夜暴富的梦想进来,一群人就一通忽悠,运气好还能以每斗粮票数百文卖出些钱,这些人之间再也没人相互询问价格,谁都知道,手里的粮票已经是废纸一张。
正在此时,一名少年衣着华丽,带着一个家丁,一个美貌的婢女,昂然走了进来,走到了柜台前,问:“伙计,你们粮铺什么时候出新的粮票啊?这一期的粮票不是还有几天就到期了么?”
伙计一愣,今天还是第一个问这个的。
这人就是当日的赌场少年,他第一天就开始不停的收粮票,第一天收了六石粮票,后面陆陆续续又收了十石,花光了当天准备去赌钱的一百两银子,这些粮票一直捂着没卖,十六石粮票,在最高价十三两一斗的那一天,鬼使神差的居然卖了,居然赚了两千两银子。
用一百两的本钱,短短半个多月就赚了两千余两银子,这么划算的生意,怎么可能不再来,其实最赚的还是最初第一天拿的那些粮票,他已经摸到了规律,一文钱的时候,不惜代价的收,后面随便,只要不是太贪心,随时卖都能赚不少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