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内,以范永斗为首的八大皇商,银子被提走了两千万,黄云发首先扛不住了,之前就被范永斗打压的厉害,抢了很多存银,钱庄可以动用的银子就少,此时已经是没有丝毫银子应对汹汹的提款人。
黄云发居然举家逃走,这一下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八大皇商,变得更加凶险,损失了存银的人围在京城府尹门口讨说法,事情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范永斗惊得连帐都没算清楚,连夜跑去找多尔衮。
上书房,一脸憔悴的范永斗见到了多尔衮。
“摄政王,大事不妙了,黄云发居然跑了!”
范永斗一脸焦急。
多尔衮也是焦头烂额,怒道:“知道了,本王已经派人去捉拿了,相信他跑不出本王的手心,你那边的帐查得如何了?”
范永斗满脸苦瓜,道:“这个帐太不好查了,粗略估计不下五百万两……”
“什么?五百万两?”
多尔衮惊得站了起来,没想到账面上借钱的只有二百万两不到,实际上的海贸借贷居然到达了五百万之多。
“摄政王,这些烂帐目前都不是最难处理的,关键是黄云发一跑,整个大清境内对八大皇商已经失去了信心,我们范家这三天又被提走了一千多万两银子,手里剩下的现银已经不足三百万,连明天都熬不过去了!”
范永斗要哭了,今天黄云发的事情一出,不用想,明天自己的钱庄肯定人山人海,八大皇商的黄云发都跑了,谁不担心下一个谁会跑?
这回连多尔衮也慌了,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道:“那你说我们现在该如何处理?国库就两千万,就算都给你拿去应急,也不一定能应付过去,要是所有的人都来提银子,两千万也未必够啊,而且,国库还要维持整个大清帝国的运作,不能一点银子都没有!”
范永斗来之前就已经知道,这回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但他不能跑路,必须留下来处理烂摊子,即便最后倾家荡产,只要给多尔衮的留下好的印象,自己是一个负责任的商人,事事为大清着想,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否则像黄云发那样跑路,才是彻彻底底的完蛋,不仅丢了家产,连命都会没有。
“为今之计,别无他法,这一切都始作俑者就是杨鑫,我们只有抓了杨鑫,公告天下,才有可能让百姓停止恐慌,否则砸再多的银子进去都没用了。”
范永斗知道已经无解,不如拉杨鑫下水,先把水搅浑,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浑水摸鱼。
“捉杨鑫?你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捉杨鑫等于向大兴宣战!”
多尔衮可不好糊弄,短短几天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的清清楚楚,接着道:“别以为你做的那些破事本王不知道,第一,之所以你们范家钱庄能有这么多的海贸烂帐,就是因为你抄袭大兴钱庄的撮合业务导致,否则的话,如今这些烂帐都在大兴钱庄,何必由你我来烦恼?”
范永斗吓得满头大汗,立即跪了下来。
多尔衮白了他一眼,接着道:“我还没说完,第二,海商在高丽滞销的消息传来,你居然不想着把事情化解在源头,反而带头索债,那个时候你要是跑来跟本王商量,局势何苦恶化至这等地步!”
范永斗吓得瑟瑟发抖,此时多尔衮声色俱厉,他连开口解释都不敢。
“最后,黄云发的问题,你也是有重大责任,之前不是你全力打压黄家,他也不至于如此不济,每一步的局势恶化,都是你的愚蠢行为造成的!本王已经决定了,明天召集剩下的七大皇商共同上朝议事,大家合力,想办法渡过这次危机!”
多尔衮经过这几天的调查,对范永斗也变得不耐烦起来,不是这人贪得无厌,根本不会造成这么大的风波。
范永斗这才敢说话,连忙应诺,道:“好,不过奴才明天只有先停止所有钱庄提银子了,最后的三百万两,明天一并交于摄政王统一部署。”
多尔衮点点头,道:“好吧,也只有如此了,本王一会会派一队御前侍卫去你范府门口守着,以防有人对你范家不利。”
范永斗也不知道多尔衮的如此说的目的,是不是怕自己也学黄云发跑路,不过,他此时已经再无力做任何事,只能一切依靠多尔衮,于是连忙道:“多谢主子,不过这杨鑫是此次事件的原因,海贸就是他大兴一力搞出来的,而且老朽派过去的细作范思琪可以证明,他一开始就是针对我们范家而来的,摄政王一定不能放过他。”
范永斗到死都不忘记黑杨鑫,多尔衮眉头一皱,冷冷的道:“知道了,本王三天前就已经派使者去传唤他了,如果他不敢来,就证明他心中有鬼,本王对大兴就不会再客气。”
范永斗听的心中一喜,自己反正已经是死牛认剥了,只要把杨鑫拉了进来,就会转移所有人的视线,自己说不定还能起死回生。
于是连忙告辞回去,一回到范府,就下令把所有现银连夜搬回府上,所有人不得外出,门外又有御前侍卫守着,范府至少是安全的,不必担心明天有人提不到银子过来闹事。
而另外一边,作为事情的始作俑者,杨鑫最近一直都很低调,天天陪在范雨萱身边,朝堂大事都交给公主二人在处理,自己时不时的会提点一下,有空就去张勇的军营看看,又招募了一万新军,扩编了第五营,大兴如今的正规军编制已经达到惊人的八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