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满门抄斩,所有女眷沦为贱籍,谁还能安稳的活着?
其实她有机会逃走,父亲临死前派了两名亲卫前来接她,要送她去悦城外祖家,但继母怎会让她一人逃脱?那两名亲卫还没到她跟前,已然被人捉去格杀了。
祖母临死前的不甘心,不知是为大伯父与父亲的造反,还是为了她没能逃脱。
郑沅想罢,将头伸入白绫之中,踢翻了凳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郑沅悠悠醒来。天寒地冻冷得彻骨,她心中疑惑,难道没死成?是继母不甘心她就这么死了,所以救下了她?
她心头一阵剧痛,不由得蹙紧眉头轻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她靠着一棵树,面前有个男人正歪着脑袋看她,她下意识的就要尖叫,却又生生忍住了。
他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那男人见她醒过来,从怀中掏出一个水囊:“喝一点。”
似曾相识,这男人似曾相识,这场景也似曾相识。郑沅皱紧了眉头,没有去接水囊:“你是谁?”
男人似有些许诧异,挑了挑眉:“谢玄。”
郑沅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瞪圆了眼睛,谢玄,康昭郡王府的二公子,她那个背信弃义的未婚夫婿,娶了她庶姐还想要抬她做妾的谢叙的亲弟弟!当街杀了她造反大伯父的谢玄!从来都桀骜不驯不干人事的谢玄?
难道谢叙还是不甘心,将她弄到郡王府来了么?
谢玄见她眼带戒备,将水囊盖上,放到一边:“你昏睡了很久,也不知你的嬷嬷什么时候才能接你,若不喝点水,怕会支撑不住。”
嬷嬷?将军府落败之后,家仆都被遣了,哪里还有嬷嬷?
等等,这个叫人闻风丧胆的谢玄,说话就说话,脱衣服做什么?
郑沅眼里盛满了惊恐,若不是心口痛得厉害,四肢也无力,她早就拔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