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沅忙端正了脸色,认真坐好点头道:“是。”
“你有什么才学,可让我见识见识?”
郑沅踌躇片刻,若说才学,她算不上是顶好的,但都不差。小赵氏唯一没约束她的,便是读书,各式各样的书籍,她都甚是爱看爱学。甚至因为重生,还有一两样很是能拿出手的。
可这会儿不是施展才华的时候,需得让江掌院满意,又不能让父亲觉得突兀。看样子,还是将字拿出来比较好。
她走到桌前铺开纸磨了墨,细细写下一篇《琵琶行》。
江掌院看了郑沅一眼,方觉这个丫头,并不如她父亲想的那样无用。白居易的《琵琶行》,用琵琶女的身世来感慨自己的悲切。
不止如此,《琵琶行》一文较长,若不是细细阅过背过,默下来自然是不容易。郑沅不仅要表现她的悲切,更要展现的是她平日的用功,以及习字时的定力。
郑伟槐不如掌院想得多,只心中忐忑,沅儿这字写得是认真仔细,但到底练得太少了,连基本的字体也没练出来。
江掌院“嗯”了声,蹙眉点评道:“字还可以,不过郑沅太过急躁了。”
郑伟槐一愣,字可以?
郑沅忙低头说道:“大人教训得是。”
江掌院冷笑一声:“可是,太过急躁之人,一般都爱攀比,你基础太差,若是入了学院,岂不是带坏了学院的风气?”
郑伟槐大惊失色,想要分辩的时候,江掌院抬抬手,示意他不要做声,只看郑沅怎么回复。
郑沅脸色平静,点头应道:“大人说得不错,但有人急躁是心思迫切,想要努力钻营,有人则是因为时日不多。学生自认为不是好攀比之人,只因从前耽搁的时辰太久,韶华易逝,学生,没有几年能耽搁的了。”
郑伟峰怔怔的看着女儿,宫宴那日,继妻与他分辩之后,他心中也存有一丝心思,虽说沅儿如今这样,是继妻之过,但焉能说不是沅儿自己不上进?他不是想要怪罪沅儿,只觉得沅儿年幼,不懂上进也是正常。
可今日听沅儿这样一说,方觉继妻那日的话,根本不是实际,沅儿从来都是好孩子。他总算也懂老师所说,字不错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