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沅却并不放过:“嬷嬷去我家,说我品行不端,配不上世子妃的位置,可否是王妃之意?”
郡王妃的脑袋突突作响,虽然她本身这样认为,但绝对没有想要大喇喇说出来的意思。现下她来不及抱怨眼前的少女,只默默后悔,不该让嬷嬷那般直接。
她故作诧异:“是吗?她竟然说了这样的话?回头我定会好好处置她,沅儿莫要放在心上……”
郑沅轻蔑一笑:“原来并非王妃的意思。那么,污蔑我与周家郎君有亲,总不能是个下人,就能随意置喙吧?”
不等王妃开口,她又道:“如果当真是下人胡言乱语,那看样子,郑沅需要王妃将这位嬷嬷交出来,我立时将她送到官府里去。我堂堂将军府嫡女,周家郎君亦是忠武将军的嫡子,想来我们都不是能随意污蔑的。”
郡王妃面上连一丝笑都挤不出来,索性放弃了,说道:“当日你与周小郎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总不能揭过不提吧。沅儿,我知你心中不忿,我家叙儿比之周小郎那个自然是好了千百倍,但我们谢家到底也不是小门小户……”
郑沅哈哈一笑,看着郡王妃,是一点都没有怯场:“所以王妃是认定我与周家郎君不清不楚,非要安一个失贞在我头上了?”
郡王妃急忙分辩:“并不是如此,沅儿,我们都知,你与周小郎从小相识,是两小无猜……”
郑沅打断她的话:“周家郎君回洛城之时,已经十二岁了,当时我将将九岁。我与他相识不过五年,算不得两小无猜。”
郡王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说道:“我是说,你平日与周小郎走得近,并非是说你们人品有问题。”
郑沅挑了挑眉:“王妃的意思是,你们道听途说,看过一两眼我与周家郎君一起的样子,便认定我与他有私情,或者将要有私情,所以干脆体恤的让一个不知名的嬷嬷,去将我幼时的襁褓扔回将军府,这门亲事就这样算了结了?”
郡王妃再也忍不住:“郑沅,我就是这么个意思,怎么呢?我堂堂郡王府,门楣是何等的高森,可是你呢?论人品论学识,你哪一样配得上叙儿?”
郑沅“哦”了一声:“那郡王妃直说嘛,就说你看不上我做儿媳妇,不满我祖父与您公爹定下的这门亲事,不就可以了。何须要损了我的名誉,让我将来做不得人?”
她转头看着百姓们说道:“我乃护国将军之亲女郑沅,年幼失怙,父亲常年远在悦城,连这样的事情,都无人主持,不得不自己跑来将军府跟前,向郡王妃讨要一个公道。我郑沅绝非胡搅蛮缠之人,更敢对天发誓,我与周家郎君绝无任何私情。”
百姓们一看,一个是高门大户的王妃,一个是年幼失怙的弱女,虽说这弱女显得彪悍了些,但兔子急了还咬人不是?于是立时,便分了高下,纷纷云云,解释说这郡王府也太欺负人了些。
郡王妃简直要气疯了,她一生顺风顺水,便是有对手,那也是内宅妇人,打着圈绕着弯往来,何曾遇到像郑沅这般不要脸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