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接过帕子胡乱擦拭片刻,心中有事,自也不会去在意郑沅的冒失:“我儿玄儿,虽是自幼顽固不受教,但到底是我亏欠他们母子在先,如今玄儿生死未卜,我心内着实难受。将军……”
郑伟槐沉吟片刻:“你是打算自己带兵支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会如何做想?”
郡王轻轻一笑:“将军,你就当我胡说,我之问,若是您的儿郎出了事,您会如何?”
郑伟槐立刻坐端正了,严肃的点点头说道:“但借兵乃大事,王爷且先回府,容臣考虑一二。”
等郡王离去之后,郑伟槐才疲倦的靠在椅上。
郑沅方问道:“父亲,您有奏请出兵?”
郑伟槐点点头:“是啊,西山的形势越来越严峻,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止是我,皇上亦是忧心忡忡,可……出兵一事事关重大,如今西面的胡人,南边的大周,都是蠢蠢欲动,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我的身子再强健些,自然该是我去……”
郑沅握紧拳头,劝道:“父亲的身子不好,自不能轻易冒险,朝中……总会有更合适的人选。”
郑伟槐咳嗽两声:“话是没错,但诸位将军肩负使命,除了我闲赋在家……昨日,皇上宣我入宫,有意想要分兵给你大伯父,让他……”
“不可!”
郑沅瞪大了眼说道:“爹爹,万万不可啊。”
郑伟槐勉强笑起来:“自从你与我说过之后,我总是心有忧虑,也明白你说得对。但是沅儿,西山民乱一日不平,百姓便一日没有好日子。更何况我与你周叔叔亲如手足,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半个月前,收到你周叔叔的信,形势实在是不容乐观啊。”
郑沅死死抵着牙,说道:“父亲有没有想过,这根本是岐山王所为?朝中又有多少是岐山王的人?”
郑伟槐慢慢咀嚼郑沅的话,抬头问道:“沅儿,你知道什么,是不是?”
郑沅低着头,她要如何说?前世的事情,她怎能说出来?
郑伟槐见她不肯说,也不逼迫,只长叹一口气:“沅儿,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我的女儿,你的聪慧敏捷,实在是异于常人啊!你且放心,我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