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听皇后简短训斥几句后,便与皇后禀告分别。
回头看见跟着他的裴景,太子多少有点尴尬,干咳一声,道:
“那个,先前孤也是迫不得已。你……别往心里去。”
裴景恨在心头,却又无可奈何,谁让他是太子,谁让他是今后的皇帝呢。裴景想要出人头地,就只能一门心思跟着太子。
“太子言重。此事确乃臣之失误,太子您是听信了臣之言,可臣也是听信了那江南来的假工匠之言,才酿成此番大祸。臣确实该死,请太子给臣将功补过的机会。”
裴景这番话,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然后顺势推给了谭一舟,手法和太子如出一辙,果然惹得太子惺惺相惜,拍了拍裴景的肩: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孤先前也是权宜之计,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死的。如今祸已酿成,必然要有人为此承担责任,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裴景心知肚明:“是,臣知道。”
“还有就是。既然孤已经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要赔偿那几个死了的人家五万两一户,这笔钱总不能让孤一个人出,孤的私库这些年也所剩不多了。”
裴景再度点头表态:“是。臣……也会承担一部分。只是……”
“好。那就靠你了。”太子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的往皇后内宫去。
裴景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暗自‘呸’了一声,一户五万两的赔偿,他说起来倒是轻松,可一共死了四个人,拢共要二十万两,看样子太子府是一个字儿都不想出了……
这笔钱要到哪里去弄!
裴景出宫的路上兀自想着。
安定侯府已经没什么存项了,若是为太子担下二十万两的缺口,只怕安定侯府也会元气大伤。
上一世他也有过需要大量金钱周转的时候,那时候根本不必他废多少神,唐安芙善经营,把侯府内外打理的峥嵘富贵,他要用钱的时候,只需回去说一声,她给钱虽然不爽快,要问很多细节,但最终都会把钱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