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暹微怔,有片刻失神。
苏鹤扭头注视着季洛暹的眼睛,笑的灿烂,眼睛里噙着淡淡的水光,耀眼的夕阳将他的脸部衬的更加柔和,“能和你坐飞机……我真的很开心,真的……特别开心。”
就像回到了以前一样…
当年他走的时候就是这样浓烈的夕阳,那时刺的他双目生疼却再也流不出任何泪水,一个人形单只影的远赴韩国,逃离了让他幸福安稳了十二年的家以及……疼他爱他的哥哥。
在这八年里他坐了无数次的飞机,也看过无数次的晚霞,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兴奋。
八年的时光太苦,苦的他仅仅能与季洛暹同行就无比幸福。
苏鹤既可怜又脆弱的模样让季洛暹的心脏隐隐作痛,感觉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令人呼吸不畅。他解开了领口缓解窒息感,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温度,“我说过了,季家一脉单传。”
苏鹤笑的苦涩,扬手将遮阳板放下,机舱又恢复了最初的幽暗。
是啊,季家一脉单传,他又算哪门子的弟弟?
二人之间气氛压抑沉寂,季洛暹心烦意乱拿起一本杂志翻阅,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肩膀一沉,苏鹤毛茸茸的脑袋搭在他的肩上,已然熟睡的模样。
季洛暹想把人推开,可眼前闪过他憔悴疲倦的样子顿时又犹豫了。
苏鹤柔软的头发蹭着他的颈子,如同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干净清爽的洗发水味道在鼻尖萦绕。
季洛暹心里的怒气不减反增,把头扭向一边努力抑制自己想把人推开的冲动。
他气苏鹤,更气自己。
他知道自己又心软了,每次苏鹤在他面前哭一哭、掉几滴眼泪,他就没有办法再对他狠心。
可是他又无法放下怨气去原谅苏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