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暹察觉到怀里人的轻微颤动的肩膀,苏鹤滚落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微凉的水渍却如同滚烫的岩浆一般灼近他的心脏。
苏鹤叫他哥哥的声音和以前一样软糯娇柔,每每听到季洛暹都会恍惚一瞬,仿佛他们还在以前,没有经历离别和伤痛。
季洛暹盯着苏鹤的发窝,目光深沉如海,闭上眼稳住神志,半秒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我说过了,季家……”
“我不管。”苏鹤紧紧地搂住他,仗着自己受伤,现在又埋在他怀里,一股脑把之前想说又不敢说的话统统倒出来———
“不管季家几脉单传,你都是我哥。你可以选择不认我、不理我,但你没法管住我,我就要叫你哥,你永远是我哥。”
季洛暹直视前方,盯着雪白无痕的墙壁,沉默了几秒后平静地说:“我确实管不住你,八年前就没管住,八年后当然更管不住。”
苏鹤一僵,抬起头悲痛又无助地说:“哥……这些年来我不知道多想让你管我,如果现在连你都不管我了,还有谁会管我呢?”
“你的公司、老板、经纪人都会管你。”季洛暹淡漠地说,“松手。”
苏鹤反而搂的更近,把自己全部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急切地说:“我不要,我不松。哥,你陪我去医院,陪我去医院好不好?”
季洛暹拧着眉,想把人推开又顾忌他的伤势,只能被迫搂着他的腰,无情地吐出两字:“不好。”
苏鹤难过的不行,眼眶湿漉漉的盯着他,吸了吸鼻子威胁道:“你……你如果不陪我,我就不去……”
季洛暹脸色一变,眼底闪过丝狠意,将苏鹤打横抱起扔在休息室里柔软的沙发上,“我从不受人威胁!这是你自己的脚,你爱去不去!”
说完再没有任何逗留转身离开,随着响亮的关门声,休息室里恢复了静谧。
苏鹤长叹一口气,双手无力的捂着脸缓解心里难以承受的绞痛。
他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