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很晚了,南山公园里依然有稀稀疏疏两两结伴的情侣在索桥处亲昵低语,一起写下爱的诺言。
季洛暹上一次来还是两年前,苏鹤的笑容和俏皮还历历在目,那会儿苏鹤拿着纸笔笑吟吟的“强迫”他写点什么的情景仿佛还是昨天。
季洛暹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打照面走过的人都看不到他的眼睛,黑暗成了他天然的保护色。
虽然人很少,但季洛暹身高腿长又精悍的身材独自出现在这种浪漫的地方就显得格格不入,周边两三对情侣几乎是同时目光锁定在他身上。
季洛暹置若罔闻,在锁墙边慢慢走过,低头挨个寻找什么。
上面有成千上万把锁,想要在里面找到某一个实在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周围的情侣不知何时已经全部走光了,空旷的墙边只有他一个人。凌晨的晚风带着些急促在耳边呼啸而过,将这些无数的小锁吹起,彩带飘飘扬扬成为暗夜里浓重的色彩。
蓦地,季洛暹的目光顿住,微微俯身拨开层层小锁,把其中一个已经掉漆、破旧的锁环拿起来,连着的卡片上的字已经有些掉色,依旧能看出劲力潇洒的中文字体。
这种笔迹季洛暹就像照镜子般熟悉。
季洛暹指腹无意识的轻蹭锁环和卡片,目光幽深,漆黑的瞳孔里是化不开的悲寂和心痛。
时光无息,命运总是爱开玩笑。
明明才过了两年而已,弹指一挥间所有都不一样了。曾经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全都不复存在,季洛暹耳边仿佛又听到了那个夕阳染红苍穹的下午,苏鹤带着哭腔的嗓音颤抖着说:“哥,我要走了。”
季洛暹骤然拽紧锁环,冰冷的铁块烙在掌心,闭着眼急促着呼吸着想把体内猛烈的钝痛忍过。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季洛暹掏出手机把卡片上的内容拍了下来。
或许未来某一天用得上……
或许以后有机会能拿着这个质问苏鹤为什么没有信守承诺。
那晚季洛暹没有回酒店,看着远处密切的霓虹灯和层台累榭吹了一晚上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