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老爷迎上前去,朗声笑道:“哎呀,田妹夫,你可算来了!我正想着要是你还不来,就要让阿良套了马车亲自去接你呢!”
白老爷恨恨地帮腔:“正是,如此盛事,少了你怎么行!”
谢三老爷则把田父拉到身边坐下,劝道:“来了就好,快来这里坐!”
众人落座,谢大老爷举杯敬祝:“今日把大家请在一起,是有三桩喜事。第一件呢,是不才承蒙圣恩,得以忝补烧制贡瓷之列;第二件,是犬子正式与苏家姑娘定亲;第三件是咱们行首,也就是我的田妹夫,克服困难,烧制贡瓷成功。”
众人纷纷叫好鼓掌喝酒,田父也一饮而尽。
白老爷就问田父:“田仕郎啊,大家都在你家的贡瓷又没烧成功,是不是真的啊?”
田父淡淡地道:“谁的?”
谢大老爷立刻揪住不放:“这意思是成功了?拿来我们看看?刚才县尊大人还牵挂着这事儿呢。”
余姚知县就问田父:“听你家的把桩师傅是新请的,贡瓷成色咋样?拿来我看看。”
田父为难道:“才刚出炉,之前也没想着要带过来,这色瞧着也要黑了,万一有个闪失……要不,过两我送过衙门给您瞧?”
“哟,还闪失呢,给县尊大人看能有什么闪失?”这话的是温泰,他恨透了田父,自是抓住机会就下手:“田仕郎啊,我看你是在撒谎吧?你家的贡瓷根本就没烧成功!”
“你乱!烧成聊!”田秉生气地站起来,声音透着几分虚。
众人再看田父不吭声,越发断定这父子在假话强撑面子。
谢大老爷叹道:“没事,妹夫,就算没烧成也没事,明日我让我家把桩师傅去帮你的忙,你别想着自己是行首就落不下面子,咱们谁跟谁啊。”
温泰冷笑道:“行首?烧不出贡瓷的人能当行首?别笑话了!也配?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