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难得见着向来沉稳的喜眉露出这样的一面,反倒被逗笑了:“我们也舍不得你,这样,你回去和张成商量妥当,再来告诉我。”
喜眉红着眼睛去了,田幼薇靠在坐榻上,轻抚小腹,想得出神。
她太理解邵璟了,呕心沥血、千方百计,只想做点利国利民的事,却总是被各种情况掣肘,壮志难酬,难免寒心。
邵璟和史知州一直谈到掌灯时分才谈完,田幼薇派人送了酒食过去,二人又喝得微酣才散。
听说邵璟那边结束了,田幼薇等着他回房,却迟迟不见人回来,便叫可儿挑了灯笼陪着她一起过去。
书房门微掩,灯没亮,人无声,黑洞洞,冷清清的。
田幼薇喊了一声,推门而入。
黑暗里听到邵璟轻声道:“我在这里。”
她把灯笼挑高了看,只见邵璟独自坐在窗下,微闭双目,半敞衣衫,是个寂寥的姿态。
“下去吧。”田幼薇打发走可儿,也不点灯,就将灯笼放在一旁,走到邵璟身边替他揉头。
窗半开着,邵璟的头被吹得冰凉,她少不得低声抱怨:“喝了酒又坐在风口里吹,是嫌这样太好过了?”
邵璟不说话,静静地挨着她。
她也就不再唠叨,揉了片刻手软了,就挨着他坐下来,安静地陪着。
“走吧,回房休息。”邵璟牵她起身:“太晚了,你怀着身孕操劳一天也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