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晟用爱护幼崽儿的目光注视着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五哥,钱可是个好东西呀。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胡说。”五皇子斥道,“这世上哪来的鬼?”
他严肃地看着齐晟,说:“六弟,你可不能光想着把一切都寄托到鬼神身上,那都是假的,大人哄孩子玩儿的。”
这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齐晟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是,从玄学帝五皇子嘴里说出来,他是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
“五哥,你不信鬼神,你干嘛还卜卦呢?”
“那不一样。”
五皇子心里清楚得很,“卜卦只是一种推演之术,目的就是测算一下一件事发生的概率。这些,跟鬼神有什么关系?”
齐晟:“…………”
——好嘛,他一个生在新时代,长在红旗下的三好青年,竟然被个古人秀了一脸的“相信科学,反对迷信”。
这可真是给现代人丢脸了。
辞别了五皇子之后,齐晟就到乾清宫求见齐覃。
正好齐覃批奏折批累了,要歇息一会儿。听见儿子求见,就让人进来了。
“怎么,今儿是没人跟你玩儿了?”
往日里这个时候,齐晟不是在球场上,就是拿着淑妃给的令牌,带着伴读出宫也不怪齐覃觉得惊奇。
“哪能啊。”
或许是做齐覃的儿子做久了,齐晟也觉醒了一点儿自恋的基因。
听见齐覃着类似质疑自己人格魅力的话,他自然不会承认。
“这世上还有谁比儿子更会玩儿?满京城的公子贵女们,哪一个不想跟着儿子玩儿?”
“这倒也是。”
这一点儿,齐覃也得承认。
非但如此,他还很骄傲,赞赏地看着齐晟,说,“玩儿也要玩儿的最好,不愧是朕的儿子!”
齐晟嘴角一抽,心里觉得无语,嘴巴却像抹了蜜。
“那是,您的儿子,不管干啥,也不能给您丢人。”
——说到底,还是他有求于人。既然是求人,那还要什么脸面呀?
只要这事儿能成,他就不要脸了!
上首的齐覃借着喝茶的机会,目光复杂地瞥了他一眼,暗道:若是太子有这般的脸皮,那该多好啊!
经过这么多年的磨合之后,齐覃对太子的要求一点儿一点儿放低了。
如果刚立太子的时候,他还决心要把太子培养成像自己一样的明君的话。如今他的要求已经低到了只要太子能做个有守成之力的太平天子就足够了。
对于这一点儿,太子在能力上是勉强够格了。
但是有一样却始终不能让齐覃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