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晟脸色一垮, 怨念道:“五哥, 你也学坏了。”
五皇子深沉地叹了一声:“唉~没办法, 近墨者黑嘛。”
“什么近墨者黑?五哥, 你这样说,岂不是连你自己也骂进去了?”
“唔?是这样吗?”
“当然是了, 你自己想想。”
五皇子想了想, 果断改口, “哦, 那我是近朱者赤。”
“多谢五哥夸奖。”齐晟立刻就大言不惭地将这夸奖笑纳。
五皇子怔了一下,反应了过来,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好啊你,又忽悠我。”
齐晟边躲边笑,狡辩道:“这哪里是忽悠你呢?分明就是不忍见五哥自污,这才善意提醒。五哥你怎么能不领情呢?我可太伤心了。”
“我信了你的邪!”
五皇子追着齐晟跑了好一段路,直到回到了皇子所,也没有如愿以偿地掐他一顿。
于是,他灵机一动,决定发挥一下自己的长处。
“六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可是你的哥哥,你应该尊重我的。子曰:…………”
齐晟:“…………”
——我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
他开动自己的脑筋,转啊转,终于想起来他们为啥会在寿康宫待这么长时间了。
“五哥。”
“昂?”突然被打断,五皇子意犹未尽,不满地说,“你又怎么了?”
齐晟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很有氛围地问:“你说,二哥和四哥他们回了了吗?”
五皇子一怔,“是啊,父皇不会真的等到下雨了才让他们回来吧?”
这样一想,五皇子突然心虚了起来,拉着齐晟往东三所走,“走,进去,我再算算,今天到底会不会下雨。”
齐晟本来就觉得悬,听五皇子这么一说,心里就更觉得悬了。
“五哥,你到底行不行啊?”
“六弟,”五皇子严肃地对他说,“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齐晟无语之余,也只能暗暗祈祷,父皇别真的那么丧心病狂了。
齐覃当然不会那么丧心病狂。
在酉时刚过,留在乾清宫前的广场上的四位皇子已经抄书抄得手打颤的时候,他终于大发慈悲,说:“好了,先不必抄了。”
听见这话,就是最为心高气傲的大皇子,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齐覃特意看了他一眼,说:“都跟朕进来。”
“是,父皇。”
几个皇子参差不齐地应了,都由贴身太监扶着站了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坐得酸痛的腿。
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坐着,也能这么难受。
见他们一个两个几乎是挪进来的,齐覃难免心疼,也有些后悔想出这么个法子整治儿子了。
但他当然是不可能向儿子服软的,他只是训斥跟着儿子们的太监:“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一群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