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一个激灵,赶紧求饶,“夫人,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说,你错哪里了?”
“我……我……我不该整日里喝闷酒,连儿女的学业也不管了。”
在这危机的时刻,洪武的脑子转的比那陀螺都快,“我也不该不思进取,只会自艾自怨。”
洪夫人盯着他看了片刻,见他神色还算诚恳,这才轻“哼”了一声,松开了手。
把自己可怜的耳朵解救出来之后,洪武这才松了口气,一脸谄媚地拉开椅子,“来,夫人,你坐这里。”
然后,又把洪夫人最爱吃的糟鸭掌往她面前推了推,“夫人请。”
洪夫人睨了他一眼,眼中已是带了笑意,“你呀!”
“为夫最近心中烦闷,夫人多担待则个。”洪武郑重地朝妻子行了礼。
“行了,你我夫妻,何必如此?你把那醒酒汤趁热喝了吧。”
“诶,好,我这就喝。”
洪武端起醒酒汤,闭了气一饮而尽。末了,终究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洪夫人不解道:“你前些日子辞官的时候,不是还胸有成竹,说是今日蛰伏,只为来日翻身吗?如今这又是怎么了?”
洪武道:“那个时候,信王对我提点颇多,还让我成功躲过了一劫。只是如今,我数次被信王拒之门外,不得不怀疑,我是被信王视做弃子了。”
“信王?”
洪夫人道,“就是那个在废太子案中全身而退的信王?”
“正是那一位。”
洪夫人若有所思,“先前信王帮你,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你觉得像他那样的人,会无缘无故地走一步废棋吗?”
洪武一怔:“夫人的意思是…………”
“信王殿下跟你说的话,你再好好琢磨琢磨。说不定呀,这其中的玄机,人家早就告诉你了,只是你自己悟不透而已。”
夫人的提点,洪武觉得,很有道理。
他又把自己从信王那里得到的信息梳理了一遍,得到了三个重要的信息。
第一,当今太子并不如看起来那般好说话。
这一点,他已经亲自领教过了。
第二,当今太子性情大度恢宏,肯给人改过的机会。
但太子再大度,他如今就是个白身,见不着太子的面,不也白搭?
第三,京城那家慈幼院,是太子和信阳公主一起办的,只是交由信阳公主打理。
他思来想去,自己也只能在这慈幼院上下功夫了。
把自己分析的结果告诉夫人之后,他又发愁道:”可是,慈幼院财力物力都不缺呀!”
这种眼见只差临门一脚,却怎么都找不到钥匙的感觉,真的是要急死个人了。
还是洪夫人旁观者清,再次一语点醒了他,“那人力呢?”
“人力?”洪武一呆,“你让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去照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