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才至门外,便见赵祐与刘安也恰归来,而刘安竟病怏怏的立在寒风中,直勾勾望着赵姬同她说话。
那是他刘徇的妻!
他深感不悦,想也未想,直接出言打断。
不知为何,赵氏与真定众仆从一见他来,便不由自主让开一条道,再听他下令,又乖觉的扶着刘安往东侧院落行去。
赵祐并不出言阻止,只挥手令其余人等也跟上,入后厨替刘安煎药。
而方才还如孩童一般满眼期待的刘安,眸中却闪过一瞬阴霾,随即边行边不忘虚弱回首歉然道:“是我这副病弱的身子,拖累了大家。”
他说罢,又是一阵猛咳,咳得惊天动地。
旁的仆婢皆对他心生怜悯,侧目不忍再看。
刘徇面上有些挂不住,心口堵着一股气,有些压抑,寒夜中呼出的水汽浓重而悠长。
他一向自认为十分善引人心归拢,今日方知这位真定太子也很有一手,借着体弱的名头,博得许多人的同情目光。
就连赵姬,此刻也隐有愧疚不忍之色。
他恼恨的瞪她,恨不得当众将她脸庞掰过来看着自己。
阿姝犹不知他心绪,默默收回目光,一转眸才发现他虽面容温和,眼底却布满阴霾,不由悄悄退了半步。
仍旧是不由自主的惧怕。
刘徇揉了揉眉心,无奈的摇头,示意阿姝先回屋,才转头冲赵祐点了点头道:“君山,我此来有要事与你相商。”
赵祐早在归来的路上,便得了家中口信,知晓刘徇在此,是以并未惊讶。他转头望着妹妹回屋的背影,直至完全消失在门中,才先冲刘徇恭敬行礼,再毫不客气道:“大王若是想将王后带回信都,恕祐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