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太子要派人来…”凌宋儿若有所思,垂眸下去。
茗湘看出来几分她的心思,“和公主虽是处着舒适。可毕竟还是敌我有别的。若没有两国战事,我和小世子该能和公主成为好友。”
凌宋儿几分无奈笑了笑,“我到底差些忘了,我本是人质被安押在小世子手上的。”
茗湘握着帕子,拍了拍凌宋儿的手背:“公主莫多想了,把身子养好了。太子虽是想用你…来挟持赫尔真,该也罪不及你腹中胎儿的。”
凌宋儿眼下别无他法,“多谢茗湘。”
“太子,什么时候会派人来?”
茗湘道,“信昨日便送去给太子了,说我们在千重山上。庆北城离这里不过三五日的路程,算上来回,快的话,不过六七日。”
“我知道了…”
正说着,轻鹤端着药粥从门外进来,送来床边,“公主,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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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着三日,凌宋儿卧榻修养。雨终是停了,可天却越发寒。百姓们受凉病重了好些人。年纪稍长的,受不住,去了。
第四日,身子方才好些,才听轻鹤念叨起来合别哥。说道是,安阳城百姓里,也没见得他人。凌宋儿方才由得她扶着,出来了前殿看看。
百姓们多有衣不蔽体。她直让轻鹤回去,将马车里的羊绒毯子都拿了出来,分给了大家,又寻着那件百家被,披去了方才出生的婴儿身上。
走出来行宫,千重山风景独好。临着天灾战乱,她便也没了心思赏景。却见得一袭铁骑从山下而来。为首的黑骏马,苍白色枯木之间的,如丝绸般耀眼,马上的人银灰盔甲,俯身驾马,英姿勃发。
凌宋儿认得出来了人,轻鹤一旁欣喜,“赫尔真!”
她却是几分不敢信的,“渭水决堤,山下汪洋一片,他是怎么来的?”
“还是赫尔真念想着公主的!”轻鹤已经迎了出去,凌宋儿自也跟着她往山下走。轻鹤走得太快,她跟不急,气息难平,只好扶着地上石阶,坐了下来。
轻鹤只等在前头,见得蒙哥儿下马,忙指了指身后,“你可是来了!公主在那边。”
蒙哥儿眉头深锁,寻着那人的身影而去。见得她坐在石阶上,忙一把将人拉了起来。“这么寒的天,怎的随意就坐下了?”
凌宋儿只见,他目光入炽,全是担忧。手已经被他握去了掌心,听他道,“还是两日前俘虏了一队金国兵士,方才听闻,你在安阳城被金国世子所困。”
她直看了看他身上盔甲,又去摸了摸他的脸蛋,“是真的?”
“可山下决堤了,你是怎么来的?”
蒙哥儿只将她的手捉了回来,“上游水寒,结了冰。我自绕道快马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