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实害怕呀。”
乌云琪侧眼见得蒙哥儿眼中红丝, 嘴紧紧抿着, 嘴角撇着往下坠得深深。她莫名有些心疼, 却又必须…得劝着, “赫尔真, 莫再动干戈了。青茶族长之死, 就当是替那多流的血。你就当,给敖敦大萨满一个面子。”
话说完,方才那只鹰叼着长刀回来, 落在乌云琪肩头。乌云琪伸手接过长刀,反握着刀柄,递回去给他。“收手。”
蒙哥儿眉心依然紧锁,眼中红丝未退,接回刀来,握着刀柄的手依然几分颤抖。乌云琪忙一把擒着他手腕,望着他摇头。
蒙哥儿却是大笑出来,一把抹开来乌云琪的手。往前两步俯视着地上一干人,“以往我为大蒙而战。自今日起,我只为自己而战。你们那些兵,各自领回去自己部族保护子民之用,便也罢了。若再敢犯我…”他挥刀直劈开眼前酒桌,“莫怪我挥兵踏平汝族。”
话毕,众人见他转身离去。乌云琪却在原地,“大萨满们在神山得来长生天的旨意。是让我来说与你们听,草原子民向守和睦,莫再逆天而行。”
一行人等连连跪拜在地。“我等知错。此行定带兵回族,自躬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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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整年,三月间的草原依然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凌宋儿平卧着榻上。昨日连夜被达达尔从定北城中带了出来,她身子难吃得消,今日早晨便没起得来。全由得轻鹤和落落在床边伺候了洗漱和早膳。
落落方才出去,去帮她添热水来。轻鹤也去了塔勒营地里找找,有无好些的医女了。
凌宋儿昏昏沉沉,正要睡着。却听得有人进来。她睁了眼,见得来的人,却强撑起来身子,往床榻里头退了退,“你做什么?”
依吉手里端着一碗药汤,坐来榻边上,“公主还有着身孕,该要喝了我这碗安胎药才好。”
凌宋儿望着她,却没伸手接,“安胎药?”
“虽不知道你筹划着什么,这药我也是不会喝的。”
依吉拧着眉头望着她,“公主这又是何必。你不是还让人去营地里找医女么?我就是塔勒最好的医女,我的医术,和乌云琪一样,都是师承娜布其的。”
“哼。”凌宋儿冷笑了声,“你们害死那多。”
“如今还想谋害我的孩子,以为我不知道么?”
依吉摇头,“公主和腹中的孩子都还对达达尔有用,我怎么会谋害于你。不过是想你早些能好罢了。”
“我不信你。”凌宋儿抬手一掀,直将那碗汤药拨去了地上。药汤洒在地上冒着热气,瓷碗也摔了个粉碎。
依吉这才一把立了起来,“我好意待你,你却这般不知好歹。”
话说着,达达尔寻来了帐子里,听得动静,便进来得急,见得眼前阵仗,“怎么回事?”
凌宋儿撑着身子,指着依吉。“你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