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这老贼丧尽天良,自毁长城,飞白何至于死!
剑光如电。
御座第二层左右两只铜鹤忽然齐齐脖子一伸,宛如一个交叉的盾牌,一挡。
当地一声,铜鹤断头,长剑也终于落地。
这三招便如行云流水,似月光忽然滑过了高檐,眼角尚未捕捉到那光华,便知道夜色已临。
而其间的变化也似月光流水,瞬息万变,灵活无迹。
文臻立在铁网前,闭了闭眼。
她使出了自己至今最高的水准,终究还是弑君未成。
但毁掉了三道布置,也算成就。
递剑的那个人,是耿光。她曾经的护卫。因为是永裕帝派到她身边的人,她表面一直不敢放肆使用,甚至在就任湖州刺史之后,便找理由退回了这批人。
这批人自然还是回龙翔卫,其中耿光因为为人憨厚,不争不抢,且出手大方,这三年混得不错,还当了个小头目。
没有人知道,被退回的护卫,时隔很久,一直和曾经的主人保持联系。
那些毫不吝啬使出的钱财,也来自文臻的馈赠。
刺史布局,三年不晚。
就好比文蛋蛋的脱敏治疗,和那辆马车。
至于这些布局到底能发挥几分作用,文臻不在乎。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不是吗?
她隔着黑网抬头看御座上的人,永嗣帝的脸,可对上那双温柔带笑的眸子时,她便知道那是谁。
心内泛起森森的寒意,还有无尽的恶心感。
坐在上面的这个人,和他那个恶名在外的儿子相比,温柔,慈悯,宽和,仁厚,美名传东堂。
可她只觉得最巧的笔也无法描述这人的心机、恶毒、无耻和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