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正在对峙,旁边赫拉克勒斯活动着手腕,感觉刚才流经全身的麻痹感似乎已经消退下去了,再抬头一看这个局面,顿时邀功的心思上来了,不过他也没胆量和那个一看就不好惹的美人正面冲突,眼珠一转,缩着身子慢吞吞地挪到他身后,双手卸下肩甲上的金属飞轮,瞄准阿布罗狄的后背全力掷出!
“受死吧,车轮巨镰!(ruota falce)”
“慢着!”杜鲁头痛欲裂,这个属下一贯喜欢蛮干的毛病又在关键时刻犯了!
然而阿布罗狄身后的地面突然在一瞬间爆裂开,几根粗大的地底树根毫不客气地抽飞了两个碾过来的飞轮,继而把赫拉克勒斯整个卷起来倒吊在了半空中,越勒越紧,疼得他嗷嗷直叫。
阿布罗狄再次开口,语气透着一分冷漠、两分蔑视、还有三分不耐烦:“如你所言,普通的藤蔓强度确实不够,但是……如果是在这种极端条件下依然顽强生长的寒带植物呢?你该不会以为我只能操纵玫瑰吧?”
杜鲁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已经来不及了,周围的积雪层在一瞬间全部崩塌,地底下蛰伏的粗壮树根蜂拥而出直接刺穿了他的四肢,随即将他整个人死死裹住,巨大的力量硬是将他整个人压得跪倒在地动惮不得。杜鲁拼命想挣开树根的束缚,但是随即暴雨般迎面飞来的红玫瑰毫不客气地扎进了树根和他的肢体,很快他就发觉自己的全身都陷入了麻痹状态,连一根手指也没力气动了。
阿布罗狄走到杜鲁面前,伸手揪起对方的脑袋,然后直接把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植物脉动源源不断从对方的中枢神经里读取各种信息。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信息都有利于任务,阿布罗狄只能一边忍受植物们叽叽喳喳的吵嚷,一边分析有效数据。过了几分钟,确认有效情报已经全部到手,阿布罗狄直起腰松开了杜鲁的脑袋,绕过他径直往瓦尔哈拉宫的方向走去。
眼看对方的背影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杜鲁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剧痛勉强抵消了越来越严重的麻痹感,才能勉强开口:“等等!请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不杀了我?”
阿布罗狄停下了脚步,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我这次的任务只是侦查,所以没必要杀多余的人。啊,我忘了自我介绍,虽然我觉得这其实没什么意义……”他转过身,“我是双鱼座的黄金圣斗士阿布罗狄,一个星期前你们仙宫的公主弗莱娅逃亡到圣域请求庇护。按照她的说法,希露达女王在她离开仙宫后下达了完全相反的命令,令她怀疑仙宫是否已经遭遇了巨大的变故。我奉雅典娜的命令前往此处调查,你已经提供了所有你知道的消息了,但是还不够。”
“弗莱娅公主?!”杜鲁惊愕道,“她到圣域去了吗?我们都以为他和女王的贴身侍卫哈根叛逃了!”
“这个信息是你们的希露达女王告诉你们的。但是,很显然那位女士的性情改变之大,令你的内心充满了疑惑。”阿布罗狄示意树根撤去禁锢,“但是,我用同样的方法证实了弗莱娅公主的话是真的,希露达在让他们离开仙宫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会发生她无法掌控的可怕事情,但是碍于某些原因,无法明说。”
杜鲁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神经麻痹虽然开始消退,但是还是让他一时半会儿无法行动。阿布罗狄见状,指尖一动,杜鲁的胸甲上立刻出现了一朵纯洁无瑕的白色玫瑰,片刻后,杜鲁就可以站起来活动自己的手脚了。赫拉克勒斯也被放了下来,不过他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只能趴在雪地里挨冻。
沉默片刻,杜鲁对下属喝道:“赫拉克勒斯!你尽快到山下的居民安置点去维持秩序,阿鲁贝利西那个家伙最近闹得太过分了,你去给弗洛迪撑腰,他应该就不会那么乱来了。”
赫拉克勒斯吃力地抬起头:“是!属下……呃属下恢复行动能力之后马上下去,但是您就这么相信这个……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吗?”
“我不是相信他,我只是相信圣域。”杜鲁看着阿布罗狄,神色伤感,“如果没有雅典娜的帮助,仙宫的子民恐怕早就死在波塞冬的残酷统治之下了,我相信她的介入不是恶意的。请跟我来吧,我带你直接到瓦尔哈拉神殿觐见女王,这样也许能少些不必要的冲突。”
“有劳。”阿布罗狄侧身让对方在前面带路,随即两个人同时加快速度,往风雪中的瓦尔哈拉神殿赶去,“我从你的记忆中读取到,你刚才说的那位名叫阿鲁贝利西的神斗士,似乎比任何人都更讨女王的欢心。”
“原本不是这样的。”杜鲁有些郁闷,“这小子虽然出身于世代守护仙宫的名门,但是他心术不正,虽然在瓦尔哈拉神殿供职,但是希露达女王从来没有重用过他。直到一个星期前,他忽然被赋予了神斗士的职责,而且女王对他胡乱抓捕仙宫子民的行为放任不管,另一位贴身侍卫捷克弗里德试图劝诫,反而被呵斥毋需多嘴,否则就收回他的神斗衣,把他也一并下狱,就像他那个违抗旨意的哥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