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迹!是神迹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人群起了轻微的骚动,好几个年纪大的老人更是激动得双手合十匍匐在地,虔诚地跪拜。
我靠在几十米外的一间屋子门口,沉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然后又看了一眼还躺在屋子里休息的阿布罗狄,他脸色依然苍白得吓人。卡妙给他又加了一层被子,推门出来看到那颗生机盎然的大树,也沉默了。
我又扭头看向那群围着树跪拜流泪的白发苍苍的信徒,只觉得讽刺到了极点——他们毕生都在拼命祈祷的奥丁大神,在这场毁天灭地的灾难中,从头到尾都没有显露过哪怕一点点神迹。无论是孜孜不倦搞事的海斗士,还是累死累活擦屁股的圣斗士,都不过是一群人类罢了。
卡妙忽然轻声说了几句什么,但是风雪呼啸声太大了,所以我只能勉强听到一点点——
il n’est as de sauveurs surês
ni dieu,ni césar,ni tribun,
roducteurs,sauvons-no no-ês
décrétons le sat un……
一声长叹——如果神弃世人,世人仍需尊神?
另一间屋子里挤了不少人,相当热闹。
安德烈亚斯留下了一些包扎药物和补充体力的药剂给莉菲雅,接下来的事情作为男士他就不僭越了。走到外厅,深蓝长发的青年立刻走上来向他询问:“莉菲雅……她真的没事么?”
“弗洛迪先生,您真的不用紧张。很幸运,莉菲雅小姐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不过频繁遭受惊吓,她的精神难免波动,您一定要多陪她聊聊天,这样对你对她都好。”安德烈亚斯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如果您需要二人世界,我们可以马上回避。”
坐在壁炉前给自己缠绷带的西格蒙德一个没憋住笑出声来,然后被弟弟捶了一下肩膀,连忙闭嘴,但是依旧不忘冲脸已经红透的弗洛迪挤眉弄眼:“哎,这里是个人都看出来你对那丫头有意思了,要表白就赶紧的!你看莉菲雅上次出门碰到白羊座那个激动啊,再不宣誓主权,人家小姑娘就嫁到圣域去了!”
弗洛迪气得冲上来锤他的脑袋:“不许胡说!我……我等她休息好了再讲这些不行啊?!”
捷克弗里德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小孩子打架般的场景,想劝都不好劝,扭头对安德烈亚斯说:“哥哥看来恢复得挺好的,都有精力开别人的玩笑了。”
安德烈亚斯合上自己的药箱,十分淡定:“这样不是很好嘛,比起□□上的损伤,精神上的伤痛才是最难治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