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裙摆向我行礼:“请转告雅典娜,仙宫人民永远不会忘记她的恩泽,当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我一定会亲自登门致谢。”
又等了一天,确认阿布罗狄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我们就直接被史昂大爷的念动力扔回了圣域,他自己优哉游哉地回庐山喝茶去了。
他喵的,你个护短的糟老头子坏得很,就知道把你徒弟扔到白羊宫门口,他是方便了,那我们仨怎么办?!累死累活从北欧出差回来想回个家还得自己爬楼梯?!
攀登的过程实在过于痛苦,我不想再提,你们只要知道我几乎是爬进教皇殿的就行了……
艾俄洛斯不见踪影,估计还在办公室里和漫天飞舞的文件搏斗,我拖着沉重的双腿穿过走廊,溜进自己的房间里随便找了套换洗衣物,然后直奔教皇殿深处的豪华浴池,反正里面的水源是活的随时随地都能用。
伸手试了试水温,用五秒钟时间拿小宇宙把温度加热到最舒适的状态,我飞快地扒掉脏衣服一头扑了进去,然后抄起洗发水开始搓洗头发上干掉的血迹——哎哟喂心疼死老子了,好不容易才能留到长发及腰,这顿折腾下来肯定又要开叉了……
一顿收拾之后,我终于恢复了清爽的状态,把沾满了血迹和泥土的脏衣服就地销毁,晃晃悠悠地溜达回自己的房间,直奔床铺掀开被子就钻进去补觉。他奶奶的,没睡够之前谁也别想叫老子起床!雅典娜都不行!
再往后的事情就乏善可陈了,弗莱娅收到姐姐平安的消息后,和哈根一起赶回到了仙宫。又过了大概一个月,姐妹俩再次造访圣域,考虑到让远道而来的客人再爬一趟十二宫的楼梯实在太不人道,纱织贴心地把会面地点放在了白羊宫,双方进行了友好的会谈与协商,忆往昔峥嵘岁月,携手共奔未来。
然而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件事,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希腊,梭罗家族宅邸。
朱利安从床上惊醒,然后痛苦地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头。自从父亲去世后,家族的重担全部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让他根本没有喘息的时间,如今已是连睡梦都无法保证他的安宁了。
他呆呆地看着窗外一片静谧的夜色,颓然捂住额头。
父亲说过,梭罗家族在神话时代便与海皇波塞冬签订了契约,在他的庇佑下,他们将永远占据海上霸主的位置。直到这个时代,梭罗家族依然牢牢掌控着世上绝大多数海洋经济命脉,被所有人敬畏地称作“船王家族”。
作为这艘行驶了千年的船只新一任的掌舵者,朱利安深知想要把控好它需要付出多少心血,对于一个少年人来说,这份责任终究还是沉重了些。
可是他根本就没有退路。
朱利安揉了揉太阳穴,重新躺回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还有两个月,就是他的十六岁生日了,到时候他必须以最完美的姿态面对全世界的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