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俄洛斯面不改色地揪住他的领子往桌面上重重一磕,只听“咔擦”一声脆响,路尼整个上半身都嵌进了桌子里,当场血流满面厥了过去……
“然后我就发现了这本东西,这个似乎就是传说中记录了万事万物的审判之书。”艾俄洛斯拍了拍硬壳书的封面,声音砰砰作响,听着分量不轻,“我大概扫了一眼,和咱们之前得到的情报差不多,顺便还查到了目前每个狱的敌情分布……啧!”
他眉头一皱,反手一拳往旁边看似什么都没有的空档处轰了过去,只听一声闷哼,一团黑色烟雾狼狈不堪地翻滚着出现在角落里,米罗见状指尖一弹,几道红芒径直飞了过去,也不知道扎中了什么,黑雾扭曲了一下就消失了。
卡妙抬眼望着慢悠悠站起来的艾俄洛斯:“不用追?”
“不用,那个家伙应该是米诺斯的近侍之一,天灵星死灵巫的碧亚克,擅长巫术诅咒类的招式,也很擅长把自己化成烟雾隐匿身形,既然他选择逃走,肯定是去找上司报告了,我们迟早要跟米诺斯交手,追不追他问题不大。”艾俄洛斯收起审判之书,揪起还在昏迷的路尼往下一丢:“这个人没用了,咱们走。”
“明白。”米罗抬头看了一眼捆得像颗粽子似的路尼朝自己脑门上砸过来,嘴角邪气地勾了一下,右手食指指甲瞬间拉长变尖,红芒盛盈。
十几道肉眼无法捕捉的红线闪电一般刺出!
路尼整个人在空中划了道完美符合力学定律的曲线,中间没有受到任何外力的推阻,但是在即将落地的时候,那件被艾俄洛斯打得破破烂烂的冥衣表面多了十五个小如针尖的孔洞,大量血液像高压水枪一样从伤口喷溅而出,尸体就这么硬邦邦地摔进了米罗面前的一地血洼,飞起的血点不可避免地溅到了米罗的腿甲上。
米罗不动声色地用披风蹭掉了粘在圣衣上的血迹,倒不是他有晕血之类的毛病,而是他的战斗风格不适合弄成浴血奋战的样子,太容易暴露。
三人没再停留,穿过审判庭直奔黑风谷,在射手座黄金圣衣庞大的羽翼庇护下,足以把灵魂撕扯得七零八落的罡风也不过是一点和风细雨,很轻松地穿了过去。
米罗瞥见脚下那条狭窄的羊肠小道上到处都是刻耳柏洛斯横冲直撞留下的爪印,有点幸灾乐祸地想,也许本来在这里布防的敌人都被那条急于回家的傻狗撞飞了,不然这种非常适合前后夹击的地方怎么会没有埋伏呢?
此时此刻,某傻狗正可怜兮兮地趴在一片长满金穗花的花田里狠狠吸着鼻子,疼得眼泪汪汪,法拉奥手忙脚乱地给他梳理乱七八糟的毛发,还不忘把金穗花的花粉往他的伤口上撒:“你到底去什么地方了啊,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突然跑出去,回来又伤成这个样子,哈迪斯大人追问起来我要怎么交代啊……啊,难道赫拉克勒斯又来欺负你了?不应该啊,他不是早就被他老婆毒死了么?”
刻耳柏洛斯“呜呜”了几声,尾巴翘起来化成毒蛇晃了晃,嘴里还不忘嘶嘶几声,法拉奥吃惊地睁大眼睛:“一条蛇?你的意思是一条比你还大的蛇把你给打了?”
“汪!”刻耳柏洛斯肯定地回答。
“这……”法拉奥左看看右看看,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才掀起刻耳柏洛斯的一只耳朵小声嘀咕,“它该不会是你的母亲厄客德娜大人的远亲吧?如果是她老人家的亲戚……呃……哈迪斯大人可能确实得罪不起……”
“汪……”刻耳柏洛斯用两只爪子分别捂住两个脑袋共计四只眼睛,一副心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