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一行人单膝跪在地上。
她站起身,还未说一个字,眼前骤然失光,身子一歪向一侧倒去。
……
温月华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境纷乱,有她身死的场景,有相府被抄家的画面,有爹爹被奸人所害,头颅悬挂城门口的一幕,最后画面融汇到一起,形成一个新的场景。
漫天飞雪,冷风习习,男子用剑指着她,愤恨问道:“温月华,你到底有没有心。”
她跪在雪地里,不卑不亢地回:“心是什么东西,要不你抛给我看看。”
话落,剑起,血溅当场,有一团不时跳动的东西破墙而出,滚了好远。
染了一地的红。
“啊——”温月华惊呼着坐起。
“小姐,小姐,你醒了。”琉璃走过来,拉上她的手,喜极而涕道:“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吓死奴婢了。”
温月华回回神,看了眼四周,雕梁画柱,檀木桌椅,紫砂杯盏,芍药屏风,这是——
她的闺房?!
这是帝京!
她回握住琉璃的手问:“我、我怎么在这?”
琉璃抹抹眼泪,娓娓说了一遍:“小姐,你已昏迷半个月了,这些时日,相爷一直找名医给你医治,大夫说你是中毒了。何时醒来,他们也不知。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小姐你终于醒来了。”
她跑出去,吩咐人去书房告知相爷,随后又折回来,守在床边。
温月华思绪还停留在被锦衣卫追杀的那日,想起程风身上的箭伤,问:“姑……姑爷呢?”
“姑、姑爷他……”琉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咬咬唇,看向了床头的那封书信上。
温月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先琉璃一步拿起书信,其实这不能称之为一封书信,严格说它是一封——
和离书。
对,就是和离书。
她朝朝暮暮盼了好久的和离书。只是此时拿在手中,感觉却有些怪怪的,明明是她盼了好久才盼来的,心底却没有一丝喜意。反而……反而有些许的惆怅。
她没细看和离书上具体写了什么,左右不过,两人性格不和之云云。
和离了也好。
不是对的人,根本不应该在一起。
再说,一直是她吵着要和离,现在正好遂了心愿,她应该高兴才是。这样一想,心情又好了些。把和离书放下,吩咐琉璃收起来,掀开被子下了床。
深秋的季节,天气已经开始泛着凉意,温月华想起自己昏迷了半个月,不知吴绪在哪?
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她披上琉璃拿过来的披风,在她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还是她熟悉的园子,红花绿草,亭台楼阁,就连前方摇摆的秋千也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阳光氤氲,秋风瑟瑟,花美景好,不知不觉笑意沾染眉梢,她对着琉璃道:“扶我去亭子里坐坐。”
琉璃犹豫道:“小姐,你才刚醒,可不要再伤了风寒。”
温月华勾唇道:“无妨。躺了这么久,也该出来活动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