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无来由的想起愈史郎刚刚说的那句“见别人受伤你也没那么紧张”,然后想了想自己今晚的表现,确实不太正常。

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种感觉,在他近二十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过,心里又痒又闷,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想努力的破土萌芽似的。

他当然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意思,只不过从未接触过,有些陌生罢了。可面对的是自己曾经的学生,这……合理吗?

五条悟摇摇头,打算把这种想法甩出脑后,但他重新坐下,拿着湿毛巾才恍然觉得自己这种做法有多荒谬,草草清理片刻,也只能顾及林野当前暴露在空气中的那部分皮肤。

手刚刚碰到林野胸前的纽扣,理智就告诉他要停手。

他也照做了。但心里就是堵着什么似的。

“唔,五条悟……”

五条悟心里一紧,才反应过来了林野是在说梦话。

“你……快跑吧,我好累……呜呜呜……”林野断断续续地重复着今晚的台词。

“我不走,”五条悟见林野半天不出声,只好替他接上,“要走一起走。”

“呜呜呜……嘿嘿,”林野画风突变,吹了个大大的鼻涕泡,“这才……像话嘛,一辈子……搭档……呼呼呼。”

五条悟愣了愣,勾了勾嘴唇,刚刚胸中堵着的东西好像也轻了不少,然后替林野掖好了被子,自言自语道,“是啊,一辈子的搭档。”

林野只觉得自己在梦中跟宗助和二哈诅咒又打了一架,睡醒的时候不仅没觉得神清气爽,反而更疲惫了。

然后再低下头看看自己被收拾了一半的身子,一脸懵。

怎么自己露在外面的胳膊腿和脖子都挺干净的,胸前领口也敞开着,但是都没拾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