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说话。
“屋子里有人吗?”
还是没动静。
她忍不住低头瞥了一眼。这不会是昏过去了吧?
这个时候,他那处的伤口,湿透了那块白布,滴答滴答鲜血顺着布条的一角蜿蜒再次往下滴。
她先是瞥了一眼他那有些不太对劲的伤口,跟着看向他的脸,看到他睫毛颤动一瞬,听他开口
“没有医生,没有人。”
她抬起手,一根手指抵在他胸口处,将人从自己的身边推开。
转头,沿着那花坛旁边的小门径直走进去,完全没再管男人。
她神态自若,就像是在自己家里穿梭一样。
走进房间里,空气中充斥着医用消毒水的味道。
纯羊毛白色地毯,地上扔着几本书,这是个套房,一旁的桌子透明玻璃桌上还摆放着刚刚打完的点滴药瓶。
她扫了一眼那点滴药瓶上的名称,镇定剂。
跟着,又扫了一眼她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病弱男人。
一个需要打镇定剂的病人。
在那么危险的地方站着,发病了?
她垂眸一瞬,遮盖了眼中的情绪。
她开口
“走了。”
说完,便穿过卧室,穿过客厅,打算离开。
身后没有任何动静。
在她即将要打开门走掉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
橙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病服有些乱,被撕掉了一块,那副病弱苍白的模样,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离开的脚步停顿住。
这么一走,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像是欠了他什么一样。
她不喜欢这感觉。
跟着,又原路走回去,将人拉到沙发上坐下来。
拆了他胳膊上被鲜血染红的布条。
在沙发的一侧,放着一个医药箱。
医药箱打开,止血消炎杀菌包扎一应俱全。
准备的人似乎早有预料,知道这个屋子的主人总是会用到,所以才会将医药箱放在显眼的地方。
她扯过纱布,消毒的东西,给他擦拭涂抹。
动作很快。
明明这伤口有一会儿的时间了,可他这血,就像是止不住了一样,还在往外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