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秀打量许灏,对方粗布麻衣,神采奕奕,像是散修,但实力似乎不凡,刚才黑虎师叔偷袭之下,竟未能得逞,换做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旁边女子清丽绝俗,宛若出水芙蓉,引人注目。
一时许灏让他有点看不透,也许是隐世宗门弟子,他心中暗道。
“武秀兄弟古道热肠,许灏感激不尽!”
许灏闻言沉吟片刻,致谢对方,心道武秀善解人意,侠义心肠,值得敬佩,但那黑虎不由分说,出手偷袭,实在正虎君子所为,令人唾弃!
而且他是开了天枢,刚刚步入修行,算得上是初生牛犊,岂能怕虎!
许灏暗自打气,心中愤懑,再抬头望见那黑虎目中无人的模样,不由火气大盛,手中灵焰不请自来,疾步奔行,翩若惊鸿。
武秀正欲上前,问问对方是何来历,不料许灏忽然毫无征兆地出手,斗转星移,以为是攻击自己,他来不及闪避,举起双臂仓皇抵挡。
只听“砰”地一声。
武秀纹丝不动,反而一旁的黑虎双眸圆睁,倒飞了出去,满脸不可置信,武秀耳边呼啸,抬眼望去,只见黑虎倒地不起,口吐白沫,狠狠抽搐。
“黑虎师叔……”
武秀寻迹望去,看到黑虎惨状,眼角直抖,心头震颤,随即又暗自庆幸,偷偷瞥了许灏一眼,还好自己并未出言不逊,不然这会躺着的就是他了。
“武兄弟,你这坐骑着实可恶,偷袭不成还出言嘲讽,我一向脾气温和,但于此也是愤怒难忍,本想随便教训一下,不料想,它竟如此不堪一击,见它如此惨状,又心生怜悯,是我出手太重了,抱歉。”
许灏收起灵焰,心平气和认真道歉。
武秀看了一眼黑虎,依旧昏迷,笑道:
“不碍事,不碍事,这黑虎好吃懒做,傲慢无礼,的确欠管教,只是长久相伴,我碍于情面不忍指责,许兄弟出手再好不过,虎眼看人低,让它长个记性,不然日后必遭祸患!”
武秀心中凛然,许灏绝对出自不弱于东华宗的势力,朴实无华的一击下,黑虎师叔昏死过去,虽说有轻敌之嫌,但此人实力绝对远胜于他,师傅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果真如此。
“武兄弟通情达理,心胸宽广,实乃人中俊杰,我们二人初来此地,不知这秘境有何玄妙?”
许灏虚心请教,武秀闻言大受其词,愈发觉得此人值得深交,笑道:
“许兄弟有所不知,进入此地,所有人修为都被压至虚谷境,你再看那天路,共有百阶,越往上灵力越充沛,修行起来事半功倍,许兄弟实力非凡,可以找个灵气充沛的地方修行。”
“你如今便是虚谷境中期。”陆小沁在一旁解释。
许灏闻言,心头大振,所有人都与他同一境界,那再好不过,但他还有不解之处,问道:
“武兄弟为何不上去修行呢?”
武秀闻言,神色黯然,道:“在下实力低微,遭人暗算坠下天路,若不是宗门灵器庇护,恐已是身死道消。”
随即又补充道:“登天路只有一次机会。”
许灏恍然大悟,惊叹,“如此凶险?”
“万般凶险!”
许灏见武秀很是认真,心头凛然,但他已经来到此地,焉有不战而退的道理,当下辞别武秀,两人进入光柱之中。
一旁的黑虎见许灏离开,心头一松,这小子终于走了,他眼皮睁开,悄然起身,走到武秀身旁,沉声道:
“师侄,此人灵气精纯,实力超绝,我见你主动打探,便假装昏迷,为你制造机会,不知你可打探出他是哪方子弟?”
武秀闻言吓了一跳,黑虎师叔并未曾昏迷,那刚才自己背后说黑虎师叔坏话,岂不是自寻死路!
而且,自己似乎也没问到许灏是何方神圣,他灵机一动,肃然道:
“师叔有所不知,那许灏是隐世大能座下弟子,谈吐非凡,实力也很是厉害,师叔被其偷袭,一时落了下分,师侄当时虽万分愤怒,但实力低微,不得不含泪隐忍。”
说罢,武秀悲痛欲绝。
“师侄无须自责,你不是那人对手,只是今日之事便不要声张了,那人背后势力不凡,我挨打事小,宗门声誉受损事大,况且我见你与其相谈甚欢,就当结个善缘。”
黑虎心中冷笑,方才两人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武秀这小子显然对自己心怀不满,不过许灏一击,的确惊心动魄,让自己在晚辈面前丢脸,他很不爽却又无可奈何。
武秀心知肚明,大呼:“师叔圣明!”
……
天路上,每一阶都有人坐落,周身灵力熠熠生辉,宛若漫天星辰,两人踏上,一路前行,一口气来到了五十一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