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郗洗完澡套了件衣服出来,在客厅里看到的就是这样情景。虞言卿很漂亮,无论用哪种苛刻的标准来衡量,她都是一个极美的人。美丽而骄傲,天然且被优渥的家庭娇养出来的气质,自带着冷傲和矜持,让人不敢靠近。
可是她偏偏靠近了。
只不过,昨晚那被一心要取她性命的黑衣人围困的时候,在她被困在那逼仄脏污的方寸之地的时候。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害怕那就是她在世间的最后一刻,害怕再也没有机会靠近虞言卿。
书上说人对死亡有天然的恐惧,但作为一个五岁就目睹杀手在她面前开枪射杀亲朋的人来说,裴音郗以前对死并没有太多的概念。直到昨晚那一刻,直到她想到虞言卿。
裴音郗想到这里,坐在沙发上窝进虞言卿的身旁,整个人躲进她的怀里。“我已经谨遵医嘱把药都吃了,我都这么疼了,你不要气我了嘛,好不好。”
虞言卿伸手摸了摸她半湿的头发,心里觉得心疼。虽然在医院里没有给她做更详细的检查,可是刚才给裴音郗进去洗漱的时候,虞言卿已经看到了,这人一身,大大小小的擦伤,左一块右一块,还有各种颜色的淤青,青的红的紫的黑的,到处都是。
可以想象昨晚裴音郗遇到的危险,是多么的心惊肉跳。简直无法想象,裴音郗是经历了什么,才能这样安然无恙地回来。虞言卿又气又心疼,低声嗔:“你呀,还知道疼啊。”
说完这句,还是忍不住话锋一转:“还疼……我再给你拿止痛药吧。”
虞言卿伸手在茶几的袋子里再拿出止痛药剥出一颗放在裴音郗嘴里,拿过自己放在一旁的水顺手喂了她一口。
裴音郗乖乖地吃药,喝水,一双黑色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虞言卿的脸,恨不得戴上个放大镜,细细看她的表情。裴音郗想,这大概也是过去八年明知她们是各取所需的利益婚姻,裴音郗仍控制不住地一直爱着她的原因。
因为虞言卿无论外表多冷冰,实际上她从未用她的手段伤害过她,甚至不曾在她脆弱需要安慰的时候推开过她。比如最开始她愿意帮助她救她的养父,比如在她刚知道养父失踪的时候,比如她因为超高强度的工作和学习压力而心生沮丧的时候。
虽然虞言卿过去的八年不会黏黏腻腻地过问她的事情,甚至冷得不会说一句宽慰的话,可是哪怕她只是表情冷淡地在她身边,但这便不吝于是最好的陪伴了。
裴音郗情动,忍不住吻虞言卿的唇。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狗狗,趴伏在主人身上求安慰。
“呜呜。”
裴音郗这个样子,激起了虞言卿的母性,她笑笑,轻启红唇接纳了裴音郗的纠缠,慵懒的声音柔软:“可怜的。乖哦~”
轻轻柔柔地吻了一会。裴音郗挑开虞言卿衬衣的第三颗扣子,拨开前扣的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