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一草一木意外的熟悉,他曾无数次跟在织田作身后来到这里,来到这个堪称荒凉的地方。
这是“太宰治”下葬的地方。
这件事仔细想想还挺复杂,太宰见到了十年后的织田作,那已经不能说是活着了,这个织田作甚至比当初的自己还要期盼死亡。
时间没能分离他们,一座平平无奇的石碑却可以。
他想,织田作死后给自己留下了去往光明的地方这样的遗言,支撑着自己去了武装侦探社,去了救人的一方。
那他给织田作留下了什么,一句乞求般的活下去罢了。
什么都没有。
或许正是因为无人看管,植物才能肆无忌惮的生长,树木高的遮挡住了本就不强烈的光源,仅剩下不停传来的簌簌声音,他只觉得有些震耳欲聋。
似乎有东西被吹了过来,原本因为疲惫而略微干涩疼痛的眼睛,为了排除异物总算是变的湿润。
“织田作。”
这个对他来说过于熟悉的名字,此刻却如此陌生。太宰治本以为自己的声音已经足够大了,却仍然被叶子的声响盖过,模糊不清的消散在空中。
他又叫了一遍织田作,尽量清晰甚至于一字一顿,怀揣着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感情。
也不知道究竟在和什么较劲,两个人谁都没有迈出一步,中间隔着相当远的距离,远的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
本就没好好梳理的头发现在更是被弄得乱七八糟,刚洗好就全被灰尘扫了一遍的黑色大衣,恐怕又要被太宰治无视西服寿命丢去洗衣机里滚上一番。
‘我看上去一定相当狼狈,幸亏织田作看不清我的样子。’
在这种气氛中还能想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太宰治也挺佩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