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都察院内部已经议论纷纷。
事情有些明显了,这钱宏远之所以会同室操戈,站出来作证,极有可能就是因为司空见惯的嫡庶之分。
见没有人询问,钱素昕只好继续说道:“小女母亲周氏自生下小女后,身体便日渐虚弱,父亲又常年宠溺小妾郑氏,在我钱家内,经年皆有嫡幼之争。”
“这些情况,大人们皆可到河南取证。”
听到这里,王文轻忖短须道:“嗯,此事本宪有过了解,只是你钱家长子钱髦,不是在去年就被逐出钱家了吗?”
闻言,钱素昕眼中流露出些许恨意,道:“小女兄长钱髦,一向不愿同室争斗,自愿退出,却被这钱宏远加害,以至于将我母亲锁到柴房,断食而死。”
“确有此事?”王文有些惊讶。
周围三法司的陪审团官员们,也都是十分震惊于此,一个地方地主家族的嫡庶之争,居然激烈到这样的地步。
庶出的族子,对百般退让的兄长赶尽杀绝,如此心狠手辣之辈,作的证词指不定要有多少假话,岂能轻信?
“可有此事?”
王文冷眼看向钱宏远,后者莫说回话了,双腿早就因为惧怕而不断打颤,浑身颤抖得厉害,一句整话也说不出。
尽管如此,却也不能单凭人家的表现就直接一言决定。
“总宪,下官请暂罢会审!”都察院一名佥都御史出列说道。
又有一名御史道:“下官附议!”
刑部尚书俞士悦也道:“此事实在耸人听闻,如果为真,本部要考虑钱宏远此人的证词是否可信。”
“诸位同僚觉得呢?”
刑部众人议论半晌,纷纷出列。
“下官附都察院议!”
“下官赞同!”
闻言,俞士悦看向大理寺方向,于是道:“大理寺也都没有意见,本部现在宣布,暂罢会审,三日后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