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班头沉吟片刻,旋即道:“他的家人可来探问过吗?”
“来了,不过依着大人们的意思,却全部挡了回去……”
班头沉吟道:“我知道了。”
说罢,便再无话,这班头姓江,单名一个虎字,江虎下了值,却是连夜赶去郝家。
郝家其实早已乱作一团,家里就两个女人在,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早就翻天了。
好在陆家那边时常过来照看一二,终究是陆小姐的娘家人,有得依靠,时不时打探一些消息,才让府里安生一些。
今日清早,陆妍本是要去探问,结果大理寺那边突然换了一个面孔,却是禁绝来往,陆妍没了主张,只得回来,和郝母一说,郝母差点昏了过去。
于是这婆媳又是担惊受怕,陆夫人听了音信,亲自赶来抚慰一番。
可是什么消息都没有,不免让人惆怅。
这江班头却是上了门,说是有郝风楼的消息,郝母自然见了他,江班头道:“小人在大理寺做事,郝佥事因为换了牢房,所以暂时断绝了外间的探访,小人怕家眷们心急,是以特来报个平安,郝佥事在牢中却也没吃什么苦头,只是不知老夫人可有什么话要捎带吗?”
郝母一听,顿时大喜,命人给江班头赏钱,江班头却死都不肯,正色道:“小人是敬重郝佥事的为人,岂是为了这蝇头小利?夫人赏赐,小人不敢收的,若是收了,反倒是轻贱了小人。”
话说到这个地步,郝母却也不再坚持了,只是称谢,问了一些情况,垂泪道:“小儿遭难,却望大人照料一二。”
江班头忙道:“这是应分的事,小人慕名郝佥事已久。”说完这些,最后告辞出去。
次日清早,江班头便偷偷携了一些酒菜去了西厢,支开几个胥吏,便钻进郝风楼的牢房,将酒食摆出来,旋即道:“郝佥事,小人江虎,昨日令堂有几句嘱托。”
郝风楼也是刚醒,迷迷糊糊地看他,听到郝母的消息,忍不住道:“不知有什么嘱托?”
江班头却是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才道:“大人先用过酒菜,时间不多,待会儿小人还要收了去,被人瞧见,小人虽不至于丢了差事,可是一顿皮肉之苦却是少不了的。”
郝风楼心里紧着郝母的消息,虽然没什么胃口,却也连忙开始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