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民富的身体依旧被人以某种方式操纵着,行为举止仿佛提线木偶一般,身手却比他生前还要敏捷,招招致命。
宋沅的身手不差,很快便找准了机会,将匕首送进了他的心窝。他的身形一顿,伸手一挥便挥开了宋沅的手臂,连带着匕首也从他的心脏中拔出,带出一大股黑红的血液。
他仿佛并未受到丝毫影响,抓住宋沅的手臂,宋沅的脑中立即一片混沌,眼前光影虚浮,躲闪不及。眼见着尸体的另一只手正欲掐上她的脖子,突然身体一僵,随即剧烈地抖动起来。
宋沅借机向一旁滚去,只看到眼前雪白的剑锋一闪,汪民富的头便被整个削去了。他的身体晃了晃,在宋沅面前倒了下去。
宋沅抬起头一看,只见白珩单手持剑,长身玉立。
他利落地用长剑挑开老汪的脑袋,那只腐朽的人头落地碎裂,一只巴掌大的紫黑色百足虫从其中爬出来。
那只虫落地后仿佛受到某种强烈的指引或是蛊惑,挪动着密密麻麻的虫足,迅速向宋沅爬去。
宋沅连忙本能地向后退,白珩的长剑几乎是瞬间便挥过去将那只虫斩断成两半,油绿色的虫血溅得到处都是。
那只断成两截的百足虫在地上扭动挣扎了许久,才不动了。
宋沅心有余悸地蹲下身去,想要用匕首拨弄那只虫的尸体检查一番,却被白珩拦下。她充满疑惑地看向他。
白珩自己俯下身来,用剑挑开它的外壳,端详片刻,道:“很低级的南疆蛊虫,喜食人脑,所以种入身体后会盘踞在人的头部。只能控制没有意识的走尸,还需要种蛊的人在近处操纵。”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若是被精于此术的人利用,也可使活人轻微致幻。”
宋沅了然地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就是那个活人。”
又指了指老汪:“他就是那个走尸。”
白珩被她乖巧蹲在一边的憨态逗得不禁笑了起来:“嗯。”
宋沅继续道:“那就是说明,他在被种蛊之前死了,死后这蛊虫才到了他体内。可他死后却未曾与我有过接触,如何让我产生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