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浑身酥软,伸出手从两耳之间一直顺到了它的背部来回抚摸,小奶猫的眼睛舒服地眯了眯,开始伸出舌头吃那鱼肉米饭。
“唔,你这么乖,你叫芋圆吧。”宋沅撸着猫,开始胡说八道。
大朝会散后,苏珩顺着百官人潮向宫外走去。
偶有官员会上前与他攀谈,见苏珩总是神色淡淡、惜字如金,便也自知无趣。
这时,一位年轻斯文的小厮从他身后追上来,向他规矩地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我家先生请苏丞相移步一叙。”
苏珩低眉看着那小厮绛色短衣和其上绣的云纹,心中知晓是苏家的人。
他转头向四周看去,只见百步以外宫中那棵不知几百年的老松柏下,立着一位鬓髪皆白、仪态威严的老者。
他心下了然,手指暗自摩挲着袖口,随着那小厮的带领向那老者走去。
还未等到走近,他便听到那老者开口,问了半年来同他说的第一句话:“我听说,你现在扬州一带经商,将从商所得银钱尽数用于开办书院,不取分文教导家境贫寒的试子?”
这位不怒自威的老者,正是苏珩的祖父,苏老太傅苏衔礼。
苏珩上前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地答道:“是。”
“书院可听命于朝廷?”
苏珩又答:“是。这些书院,名义上为珩所有,实则人事调度、所授内容都直属陛下管辖。”
苏衔礼颔首,看着面前恭敬低眉的苏珩,两相静默半晌才道:“罢了,如此说来,也算是为江山社稷谋福。你不必再为此自责,早些回家来住吧。”
苏珩话语一滞,显得有些踌躇。
苏衔礼见状,捻须道:“你那未竟的事业,还无半点头绪么?”
苏珩摇头道:“非也,只是近来发现,也许孙儿心中所想这一桩事,本就毫无意义可言。只是其中的来龙去脉,还留待观察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