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在三楼拐角处,由于医护老师在体育祭期间会直接在操场上待命,平时经常有人光顾的医务室这个时候倒是很安静,那月一路跑上来的时候也没看见任何一个人,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在看到那扇白色的门敞开一条缝后脚步却放慢了。

他光是站在这处走廊里,都能闻见浓烈到令人不适的铁锈味,那月盯着门把手发了半秒呆,推开了它。

地上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干净地方,但那月毫不在乎地直接踩在了红色上面,小小的水花在他的脚边溅起,他慢慢蹲了下来。

[一具尸体:来自你可亲可爱的同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被手法不熟练的家伙捅了四五刀,似乎是被下了药后直接因为失血过多在睡梦里死去了,没有挣扎痕迹]

[一张染血的合照,大概不太吉利?]

那月面无表情地捡起那张照片,这是他们上个休息日晚上联谊结束后拜托别人拍的,也是六个人唯一一张合照,觉得浪费了训练时间所以撇着嘴的那月坐在沙发上、松田和降谷一人一边拽住他的手扯来扯去,班长站在沙发后面叉着腰一身正气,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席地坐在沙发前面笑着把酒碰杯,后来洗出来的照片一人一份,那月干脆当做cg夹进了那堆福尔摩斯集里面。

这张照片上周围所有人的脸都被红色染得看不清,只有最中间的红眼睛少年还保持着嫌弃的表情稳稳坐着。

他伸手给这具还留有余温的尸体翻了个面,那张帅气的池面脸就紧闭着双眼惨白地印在了他脑海里。

讲个冷笑话,这说不定是降谷零这辈子最白的时候了。那月垂着眼睛戳了下他还有点弹性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