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她的手,她挣扎,他却更用力,狠狠地将她从凤座上拽了起来。
姚妙莲不肯服软:“一个傻子,也值得我费那么多力除去吗,你未免也太高看手中的筹码了吧。”
“我若说,他不是个傻子呢?”魏王一把揽住她的腰,手向下探去,沉迷地看着她神色变化,唇角微微勾起,“看来你孀居多年,是真的谨守本分,我还以为,你定会跟谢九桢颠鸾倒凤呢。”
姚妙莲按住他胡作非为的手,眼中多了几分冷色,似乎因为他提到了某个名字,便让她更加冷静下来。
“就算赫连玷不是个傻子又怎么样,你难道还要利用他造反吗?”
魏王偏头一笑,神色不屑:“那位子,我不感兴趣,相比皇位,我更想要你,赫连玷只是一枚棋子,我想要推他上去,他就能上去,我想要拉你下来,你就得下来——”
“你在痴人说梦。”姚妙莲不为所动。
“是吗?”魏王回过头来,笑容莫测,他欺前一步,将姚妙莲逼回到凤座上,整个身子压下来,“比如说,幼帝其实不是我那个好侄儿亲生骨血,这样,你也觉得自己能坐稳太后之位吗?”
姚妙莲勃然变色,面容瞬间变得苍白,她怔怔地忘了反抗,甚至连问一句他为何会知道这个秘密的胆量都没有,魏王在她耳边亲了亲,轻笑:“我们为何不联手,将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上呢?”
他说着,像是蛊惑,又是赤.裸裸的威胁,他的意思很明确,在开口第一句话时就表明了自己的目的,是她太自大了,竟然被人抓住了最致命的把柄。
可她若为权利生,今日必当心死,全力逢迎取悦他。
姚妙莲闭上双眼。
子时刚过,姚妙莲忽然从梦中惊醒,郑歆闻声赶来,将灯火点着,担忧地看着她:“娘娘做噩梦了?”
姚妙莲抓着被子,转头看到寝殿之外的那个凤座,眼前便浮现白日里的荒唐,顿时觉得腹中恶心,扶着胸口干呕几声,郑歆见状,紧忙伸手顺她后背。姚妙莲眼中含泪,握住郑歆的手,愤恨又绝望:“阿嬷,是我做错了吗,上天要这样惩罚我?”
她只不过不愿放下手中的权力,为了能够垂帘听政,不落人把柄,她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从来不做出格的事,甚至心中那个人,都妥善安放好,不敢逾矩,却在今日被赫连嵘毁于一旦。
还是以一种近乎侮辱的方式。
那她一直以来谨守本分还有什么意义?
“娘娘,你不该这么想。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择手段乃是常理,手握大权的是娘娘而不是他,娘娘何不换个角度想,不是魏王威胁了娘娘,而是娘娘利用了他。”郑歆在她旁边劝说。
姚妙莲脸色几度变幻,想起赫连嵘曾亲吻她,她便翻江倒海得难受。
她忽然抓住郑歆的胳膊:“你让亦清入宫来,现在就让他入宫!”
郑歆面露苦色:“现在已经过了子时了,宫里也落锁了,而且无理由宣召外臣入宫,会遭人闲话的。”
“就说皇上害了风寒,要他入宫守着,不管什么方法,快去!”姚妙莲疯了一样,推着郑歆身子,无法,她只好出去下令,快到丑时,谢九桢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