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映一怔:“怎么了,你不喜欢听了?”
“不是,”原随舟无奈了,凑过去小声道,“你要想听,咱们下次,下次——”
“行远。”谢九桢的声音幽幽传来,原随舟急忙立正站好,就见谢九桢从地上起身,慢慢走了过来。
到了近前,谢九桢睇了他一眼,而后看向晏映:“你先出去,我有事吩咐他。”
晏映一看是在赶自己走,也不逾距,给原随舟使了个眼色就开门出去了,然后还贴心地给两人关上门。
谢九桢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随舟躬身:“先生还有何事吩咐?”
谢九桢静默半晌,忽然伸出手来,冰冷的两个字从他嘴中吐出:“拿来。”
像钉子一样一下就钉在原随舟心上,他全身震颤,瞬间明白了先生是在跟他要什么,困于心间那些不愿被人触碰的心思,好像扒光了让人看一样。
他觉得喉咙发紧,心虚地从袖中拿出刚才藏起的手帕,放到谢九桢掌心上。
这样的举动是在越线,他心中明明知道,却还是忍不住去做,可是松开手帕的那一刻,他又觉得有些后悔,很不舍的让手心离开那团柔软。
原随舟一直不敢想自己的心,知道晏映就是跟他同窗三年的晏二时,晏映已经跟先生定亲了,那时心头涌起的失落都化为被欺骗的愤怒,于是他生气发火,想要跟晏映算账。
可是见到她那一瞬间,所有愤怒又都消失不见了,完完本本地变回失落与不舍,还有面对现实的无能为力。
他晚了一步,虽然也不是他的错。
而此后那些阴私的心情,只能被他小心翼翼地藏起来,然后自欺欺人,装作不在意。
这一刻的手帕却仿佛暴露了他所有的真心,原随舟忽然咬了咬牙,想要把手帕拿回去,谢九桢却握紧手心,将手背到身后。
原随舟豁然缩紧双眼,看着自己抓住一团空气的手,胸腔中的心在迅速下坠。
“你走吧。”谢九桢轻道。
他抬头,似乎看到面前的人皱了皱眉,他什么都清楚,只是肯给他留一分薄面,再怎样任性妄为,原随舟也知道觊觎先生之妻是不伦之举,绝非常人能容。
他忽然转身,将门打开,有些跌撞得逃了出去,晏映正趴在栏杆上看楼下美人跳的折腰舞,突然听到开门声,转身一看,却发现原随舟看也不看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一样白着脸离开了。
“原师兄!原师兄!”晏映不知发生何事,一边唤他名字,一边要提衣追上去,手臂却忽然被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