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妙莲一怔。
她陪读在先帝身侧时,曾有过一段时间偷偷关注着谢九桢,以这种口气说出的话,绝对有其深意。
“你知道什么了?”
她盯着谢九桢的背影,眼中有探寻。
晏映也静静地看着他。
是怎么用一句话就将太后这样喜怒无常的人牵着鼻子走的?
却见谢九桢勾了勾唇,脸上闪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那笑容在清冷面容下,竟然多出几分魅惑和野性来,与她之前看到的谢九桢全然不同。
“你搅乱了他的势力,以为他会善罢甘休吗?”谢九桢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抱着晏映径直踏出门槛,这次没再停留,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渐深的夜幕里。
姚妙莲怔怔地看着门口,身形有些踉跄,郑歆见着了,急忙去扶她:“娘娘!”
她双眼失神,静了片刻,忽然抓紧郑歆的手,神色慌张地看着她:“赫连嵘可最近有什么动作?”
郑歆摇头:“魏王府的消息一直都有送来,虽然福王情况渐好,也在准备三月武试,似乎对榜上的武职势在必得,但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什么了。”
“没有什么动静……没有动静才更让人担心,赫连嵘与我相处时,只气我不念旧情誓要整垮晏氏,却没表现出多大在意。晏氏的私兵营暗藏那么多武器兵甲,为谁所用,还不是为他所用,他怎么能这么镇定?”姚妙莲最最担心的还是赫连嵘这个不确定因素,他拿着她命门,只要他想,他随时都可以把她从这个位置上拉下去。
可刚才谢九桢的语气,又让她生出另一个猜测。
一切都是因酒楼乱箭行凶之事而起。
姚妙莲此时才发觉出不对劲来。
她愤恨地咬紧嘴唇,眼中出现一丝阴狠:“哀家似乎,着了他的道了!”
出了昭阳殿,头顶已经繁星高悬,皇宫之中灯火映照,仿若白昼,但仍有光亮不及的地方,谢九桢脚步很快,快到有风拂过脸颊。
晏映窝在谢九桢怀里,心中有些不安,她搂着他脖子,轻轻说了一句:“先生放我下去吧……”
他箭伤刚好,不能这么劳累。
谢九桢却不理她,继续加快脚步前行。
鸣玉正在马车前面焦急得等着,见到宫门前出现一道人影,他急忙跳下马车,拿着马背上别着的灯笼就跑了过去,到了跟前,将灯笼抬高,声音里有些担忧:“大人,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