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们不理睬,也不好意思再问,跟我们保持着十来米的距离。直到路过一块警示牌的时候我们驻足下来看了看,他也在这个时候跟上了我们。
这时候我看到他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个头很高,显得很健壮,像是健身房里的教练。因为戴着口罩我也不知道帅不帅,但在他的举手投足间有一种拘谨,和赵子午那种自信的气场大相径庭。
“请问,你们是要去哪里?”男子站在我们身后问。我看到他眉头紧锁,可能对自己并没有多少信心,完全是硬着头皮来搭讪的。
“浠水”我顺口回答,说完却见胡珊珊睼视我一眼,不是太赞同我的做法。
“是吗?我去周庄,正好顺路。”男子兴奋的说。
我们没有回答他,互看一言继续赶路,任随他在身后跟着。
“多事!”胡珊珊低声抱怨了一句。
我心想,在仙鹤楼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为什么你跟陌生人说话就是涵养,轮到我就是多事了?
到达小镇已经又是傍晚了,老人孩子满街走,三三两两的三轮车在身边使过,泥泞飞扬。
赵子午还想以最捷径的方式结束这一切,一路上问了很多人有没有愿意去浠水的包车,但都遭拒了。这时候有个大爷向我们抛来了橄榄枝,指了指街道后边一条水泥马路对我们说:“那一户,姓曹,问问他撒”
万般感谢之后,我们在水泥马路旁找到了大爷说的这户人家。
一栋红砖瓦房前,我们见到了那辆黑色桑塔纳,50来岁的司机正在刷车,嘴里叼着牙签,可能才吃过年夜饭,正准备再启征程。
熟悉的身影哼着小曲,车门上擦两下,玻璃上擦两下,拧一拧毛巾,倒掉脏水。我们远远的看着他,面面相觑。
“不是说全世界有5亿平方公里土地吗?”看着眼前的桑塔纳,胡珊珊捏着拳头冷笑一声道:“为什么我觉得世界这么小呢?”
我和赵子午对视一眼,象征性的挪了挪袖子“胡老师,除去海洋和南北极,能住人的土地也就一亿平方公里,已经很挤了!”
如果不是在别人的地盘,我们肯定要把这黑心司机狠揍一顿。后来伺机叫来了左邻右舍,差点反杀。这个时候一路跟着我们的小哥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这才拿回胡珊珊的行李箱,全身而退。
为了表达感谢我们决定请小哥吃饭,然而除夕夜没人肯做我们生意,小镇里来回走了两趟也没有找到吃饭的地方。
小镇的旅馆要么歇了业,要么没客房,后来很费劲的找到一家民宿,但也只有两个房间。
“怎么办?”穷途末路面前,我看着大家明知故问。
这个时候的赵子午也没有办法再想着自己的二人世界,大义凛然道“两个女同志睡一屋,咱哥仨挤一挤吧。”说完含情脉脉地看向王玉清问:“宝贝,将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