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首不语,许久才抬起头对她说:“萍姐,还是叫我小吕吧,你以前都这么叫,忽然改口,我听着心里别扭。”
“嗯……,好吧!”她随手勾起一缕鬓发放在耳朵后面,低吟了会儿又问:“你还没说怎么会在我这里呢?别说什么只是碰巧,我可不信。”
我愧色地笑了笑,避开目光:“我听说,你就要结婚了?”
“嗯,年后正月初八,在我男友老家,江苏”她说。
“嗯!”我沉吟着,避开她的目光,最后趴在吧台上枕着胳膊,颓废极致。
“吕夏,你……怎么了?”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追问道。
“你结婚以后……还会在公司上班吗?”我埋着脸问,声音低沉。
“还没想好”她垂目回答,转即又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抬起头,对她挤出一抹微笑:“就怕你像罗姐那样,结完婚就做起了相夫教子的职业太太,想再见你就难了。”
孙艳萍闻言羞涩地笑了笑,看向吧台内琳琅满目的酒瓶,淡淡的说:“说这些干嘛呀?总会要这样的。”
“知道吗?那时候也是这种冬天,我和赵倩穿着土气的肥棉袄,第一次去公司报道。当时你抱着一沓资料从经理办公室被骂出来,迎面撞上我,你对我浅浅一笑,那一笑,真的……”我陶醉地盯着杯子里荡漾的红酒说“美极了!”
“吕夏,你真的有点喝醉了”孙艳萍娇怯地看着我说:“今天……来我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萍姐,我喜欢过你。”我深提一口气,喝完杯中的红酒简单了当的说。
孙艳萍整个人一晃,巴巴地看着我,许久不知道说什么好。
“吕夏!”孙艳萍喉咙滚了滚,堪堪地吸了一口气说:“对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你……,对不起!”
她说着垂下脸,手指甲叮叮地敲打着啤酒杯。
“知道吗?我就要辞职了!”我酝酿许久忽然对她说:“这段时间公司上的事,你也看到了,我真的……被整的焦头烂额!”
孙艳萍倒也不意外,理解地点了点头:“你只是倒霉,刚有点成就,却赶上了变革,成了政治的牺牲品。”
我呵呵呵的傻笑几声,又叫了一杯酒:“所以,不管是你嫁人、还是我离职,以后都很难再见面了。今天来你这里就是想和你说说话,还记得以前你对我那么照顾,我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说过。”
“呵呵,说这么傻气的话做什么?”孙艳萍妩媚地撩起一蹙鬓发,拧了拧神又抿着唇问:“吕夏,赵倩的事,你过去了吧?”
“早就没事了”我耸耸肩表现出无所谓:“要不然今天也不会跟你说这些。”
“嗯!”孙艳萍理解地点了点头,看我一眼问:“都来了,去我家里坐坐呗?我养了一只田园猫,该喂食了”
“好呀!”我一口答应。心里正烦恼着后面话该怎么接呢,她倒是自己先提出了口。
推开公寓的门,就有一只大花猫扑了过来。可能是饿了,看见主人扑上去呼呼呼的蹭脑袋。但看见我,田园猫表现的很谨慎,芥蒂地围着我转了好几圈。
“你随便坐,我给你倒杯水。”孙艳萍丢下夸包朝厨房走去,猫呼呼的跟着她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