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康盯着薛清欢看了几眼,将她头顶的几缕乱发夹到耳后,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递到薛清欢面前,薛清欢不敢收,便扭头询问薛冒,薛冒唇角微动,到底没说出拒绝的话,薛清欢便接过了薛康递来的玉佩。
见薛清欢收下,薛康笑着在她头顶摸了摸,然后又拍拍薛冒的肩膀,转身上了马车。
薛冒站在门口发呆,马车驶出甜水巷了他都没回过神来,还是薛清欢喊了他一声:“爹。”他才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就埋头进了院子,直直往书房去,情绪似乎有些沉重。
若是平时,薛清欢可能会让他自己冷静的待一会儿,但今天她见到了薛康,直觉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已经发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这些事情如果不问清楚的话,很容易影响她后面的计划,所以,尽管薛冒此时情绪看着不太对,但薛清欢依旧跟进了他的书房。
关上书房的门,薛清欢把玉佩放在薛冒的书案上,问道:
“爹爹,那人是谁?他为何要给我玉佩?”
薛冒烦躁的拿起书案上的一本书,随手翻了两页,但很显然他的心思并不在书上,嗡嗡说道:
“你喜欢便留下,不喜欢便扔了。不许多问。”
薛清欢将那玉佩拿在手中反复看了看,说道:“爹,到现在你还不想跟我说实话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不是薛家的孩子?”
薛冒埋头看书,没有说话,薛清欢扫过他面前书案,被一张请柬吸引了目光,走过去将请柬拿起看了看,竟是薛康亲手写的请帖,邀薛冒过府赴宴。
薛清欢心中五味陈杂,她费尽心思的跟薛月如卖好,就是为了让她带自己到侯府走一趟,让她当面看一看侯夫人见到她的反应,以此来判断侯夫人到底知不知道王氏把薛冒送到扬州薛家之事,怎么也没想到,她爹的手上就有一封来自侯府的请柬。
看来今天薛康亲自登门的原因,就是因为薛冒没有受邀。
“爹爹之前提起安乐侯府就特别激动,这安乐侯与爹爹素不相识,又怎会亲自给爹爹下请柬。爹爹与他究竟是什么关系?”薛清欢打算今天把话全都说清楚:“爹爹是……安乐侯的儿子吗?”
薛冒将面前的书合上,语气生硬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些事情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该过问的,侯门府邸,名门望族,听起来好听,可背地里却是乌七八糟,人情淡薄。他们眼里只有权衡利弊,没有骨肉亲情,那样的门户,不进也罢。”
“那爹爹这是承认了。既然说到了这里,那爹爹何不将侯府如何人情淡薄与我一并说了,若是真淡薄,安乐侯爷又怎会亲自登门寻你?”薛清欢说。
薛冒冷笑:“哼,他现在寻我有什么用?当年你娘病如山倒,我十天跑死了三匹马赶来大京,想求他为你娘找两个好一点的太医前往医治,他按照他以往对我说的,派人传话后就在客栈等他,我等了七八日也不见他来。直到我离开大京,他都没有出现过。你娘的病就那么拖下了,我从大京回到舟山,没多久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