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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一万两,掌柜若是觉得这价钱尚可,我们便立个契,往后我会分批次来取银两。”这玉镯价值连城,徐婉本也没想过真的当出它本来的价值,能拿到万两白银也够她寻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安身立命了。

“成,那便商定了。”掌柜吩咐伙计取了笔墨纸砚又拿了盒朱砂与徐婉立了契约。

若是正常交易,哪有当铺的人不压价的,只是徐婉两辈子第一回当东西却是一点也没察觉怪异。

徐婉办妥了事打道回府,这一路上都很顺遂,不想竟在王府门前遇见了麻烦事。

徐婉嫌起帏帽麻烦过了繁华的街道眼看着要到王府前门时便摘了它,谁知道进王府时却在自家门口被旁人堵了。

“何人如此放肆!”徐婉低斥一声,望向拽着自己衣袖的人,奇怪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在摄政王府门前拉扯王府女眷。

“挽挽。”说话之人声音温润,唤人名字时带着春风拂面的柔情。

徐婉却只觉惊吓,她误会他喊得是婉婉,既震惊自己这么快就暴露身份了又奇怪怎么不记得见过这个人。

“我伤好后去寻你,宋玉娘却说楼里没有你这个人,让我死心,我以为……”以为此生再无缘相见。这人突然意识到什么松了拉着徐婉衣袖的手,话说了一半沉默了下来。怪不得宋玉娘说扬州青楼里没有许挽这个人,原来是她得了富贵前程,过往种种成了必须抹去的脏污。

徐婉听到他的话明白了,原来这人是许挽的情郎,扬州的那位书生程誉。幸好,不是她的真实的身份暴露,徐婉松了口气。她也明白妓子的身份是万万不能认的,于是矢口否认自己是许挽

“公子认错人了,我不叫挽挽,我姓李,名唤欢颜,是摄政王府上女眷。想来公子也是一时情急才有今日冒犯之举,我不欲与公子计较,烦请您让让道,我要回府。”徐婉抚平衣袖皱褶,低眉浅笑留下这句话便回了王府。

那站在府门前的程誉也装出认错人的模样,挂上一派清雅的笑容上了回程的马车,压下心底那片酸涩。她已然入了王府,他若是说穿她的身份只会是给她惹祸。

徐婉忍着烦躁进了自己的院子,暗道今日这事往后怕是还有的麻烦,她眼下占了许挽的身子,无怪那书生鲁莽。可此番纠缠门房的人都瞧见了,不可能不报给顾晏,依顾晏的多疑绝对会查许挽的身份,到时必定是瞒不住的。

如她所料,顾晏听闻此事果真怀疑了她的身份。

主院书房里,顾晏送走了程誉了后和幕僚陈嵩手谈了一局,门房的侍卫来报时顾晏随身的侍卫墨影接了消息,墨影入书房时棋局尚未分出胜负,他不敢扰了主子的雅兴安静地候在顾晏身后。

一刻钟后这局才显出胜负端倪,顾晏走得每一步把自己手中这盘棋下成了死局,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