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前方随意寻个庄户人家歇上一宿吧。”魏璟自己知晓自己的的身体状况,也不会强撑着,便应下了影卫的话。
到了庄户家中,魏璟吩咐影卫给了些银两言道在此借宿一夜,这京郊普通庄户生活拮据得紧,见了银两自然满口应下。
夜色已浓,魏璟和衣睡下。说是借宿一晚歇息,其实魏璟压根就不能成眠,不过是寻一处歇脚避寒罢了。他是富贵窝里养大的贵公子,哪里睡过农家的土炕?自然是受不住的。
今夜无眠的不仅有魏璟,那睡在京中绫罗绸缎里的太后娘娘也是愁得无法入睡。
“太后娘娘,大事不妙啊。”外间伺候的小太监慌乱地跑进慈宁宫内室,大气都没喘过来,话也说的磕磕绊绊。
“何事如此慌张,仔细惊了太后娘娘。”太后闭眼靠在软榻上假寐不欲开口,身侧伺候在旁的嬷嬷开口斥道。
“顾大人,他,他带着凉国的人入宫了。那,那凉国的长公主被断了右手,眼下人已被丢到了重华门口。”内侍匍匐在地答话。
“什么”太后惊得险些从软榻上摔了下来,勉强撑着身子才不至于脱力倒下。
“这顾晏可真是胆大放肆!凉国好歹是大齐友邦,他派人绑了使臣和公主提审也便罢了,竟还动了重刑?这是存心不让我儿的皇位坐得安稳吗?”太后真是怕极了顾晏这个活阎王,平日里不论明里暗里都是尊称一声王爷的,唯恐被他抓到半点不是,今日之事也着实是把她吓得慌了分寸,竟直呼了顾晏姓名。
太后一番话喘着气说完,满脸惊惧之色,手都不自觉的抖着。她自然是怕的,凉国地处西北悍勇之地,能在大齐边疆顾家铁骑的威慑下守住国土不容小觑。这太后又不清楚大齐国力,自个儿还是十数年不曾出过深宫半步之人,难免生出惧意。
“太后莫慌,王爷不是没有分寸之人。”在旁伺候的嬷嬷开口安慰太后。这位嬷嬷原是魏璟母后身旁伺候的宫人,也是原先东宫的老人,魏璟领旨流放西南后,把她安插在了太后身边。
“哀家如何能不慌?他顾晏打骂由心,到头来这烂摊子可如何收拾。”太后拿起案几上的茶盏一饮而尽,茶水微冷却还是熄不了她心头急躁。
“太后此言差矣,眼下皇上尚且年幼,这大齐江山不还是要靠王爷撑着吗?此事您且不用管,王爷既已断了那凉国公主的手,自然不会没有应对之法。”嬷嬷执起手边团扇给太后扇风,放缓语气继续说道。她面上让太后安心,心里暗暗盘算将此消息递出去告知魏璟。
“这夜已深了,太后先睡下吧。”嬷嬷唤了慈宁宫的宫女进来布置了床铺劝太后先行歇下。
太后年纪本就不大,平日里料理宫务大都不甚熟络,多是指着这位嬷嬷提点,因而很是信任她。听了嬷嬷的劝深吸了几口气便解衣就寝了。
人倒是歇下了,心里挂念的事却始终不曾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