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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退下吧。”魏璟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抬手示意许醉退下。

许醉应诺退了下去, 而后花房内只剩魏璟一人, 又恢复了寂寂无声。

魏璟的思绪渐渐飘远,他想了许多许多,有七岁那年天真稚嫩的小姑娘, 有十五岁那年凤冠霞帔为他人着红妆的少女, 也有二十五岁那年他藏在暗处瞧见的趴在顾晏肩上落泪的她。

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这一刻魏璟无比清晰的认识到, 她的喜悲愁怨,从来都与他无关。

日暮时分,魏璟离开醉风楼回府。那些子公子哥们没见成醉儿姑娘早就散了场, 魏璟踏出花房时只有许醉一人在门外饮酒。

魏璟走时神色略显阴沉,瞧见许醉也无甚反应,只径直往门外走去, 他行至拐角处时许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奴家知公子您是志向高远之人,本不该拘泥于儿女情长之事的。”许醉知晓魏璟的身份,这番话别有深意,可魏璟此刻却是听不出来的。

魏璟微顿, 嗤笑一声并未理会。

呵,志向高远?他自小便为储君,先帝昏聩自负,朝臣视太子为来日中兴之主,魏璟幼时也曾有过鸿鹄之志,立誓要让这王朝万里河山永世太平,可惜了,经史子集群臣教养终究抵不过切身经历所带来的阴暗苦痛。

所以魏璟如今成了眼下这般模样,执着于情爱,自苦于求而不得,身陷迷障难以逃脱。

皇族荣耀,魏氏江山,天下百姓,于他魏璟而言,皆为指间沙砾,渺小而无用。

魏璟到自家府上时,夜色已浓。他自知徐婉不会见她,也不曾登门打搅,只是唤了凌香前来询问徐婉今日状况。

“今日府上可有异状?你家主子身子可有按时吃药?”魏璟前些日子从郎中口中得知徐婉身子骨极差仍需每日用药养着,也是打那起便开始日日让人盯着徐婉用药。

凌香恭敬垂首,低眉顺眼道:“并无异状,主子也按时用了药。”她话落想起今日徐婉所言,略微疑惑的接着问了句,“今日主子说她是您家中长辈,近日来府上都猜测说主子是您的、您的姬妾,奴婢想着这般下去恐是于主子名声有碍,您瞧瞧要不敲打敲打府上碎嘴的?”

魏璟听了凌香的话,突然笑了出声:“她倒是挺会占人便宜的,成,既然她都说是我的长辈了,便让她好生过过这做人长辈的瘾。你传话下去,就说府上住的是我家中一位姑奶奶,辈分高的紧,让下人们莫要冲撞了。”

魏璟不仅让人将他这一番话传了下去,还让凌香去寻徐婉要她年关欠下未给的压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