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救了你,已然是恩德,为何要回答你的问题?”鹰主淡淡坐在炕的另一边,余海替他将大氅拿在手里,指挥着后头的奴才奉上热茶后才悄悄立在一旁。
“……”你特么救都救了?还差这一哆嗦?佟殊兰有些傻眼,被子底下手更用力了些,“呜呜……贵人说的是,是殊兰妄求了,不知道殊兰该怎样报答贵人呢?”
“很简单,爷身边从不养无用之人,你……”鹰主挑了下眉,只等着她回答。
“……我聪明,但不自认聪明,殊兰愿意做贵人的奴才,当牛做马报答贵人恩情!”佟殊兰眼睛眨都不眨,泪流的多快,那话说得就多快,小小一个人儿斜躺在堆起来的被窝上,端端是可怜又悲凉。
“爷的奴才可不是谁都做得,不如你先回答爷一个问题。”鹰主并不看她,好整以暇端起茶淡淡道。
“爷您说。”佟殊兰这就自动带入奴才身份了,上辈子她啥没干过啊,菲佣也装了不止一两次,当秘书伺候的老板都得有一打了,谄媚这个技能她说自己九十九分,就没人敢说自己是一百。
鹰主给了余海一个眼神,余海立马把已经清理干净的万能刀放在了炕桌上。
“这是何物?”
“……”看着自从进来后一直淡然到让佟殊兰不存在的蛋都有点疼的这位爷,眼神中突然升起的点点好奇,她有些哑然。
这特么真是个好问题,何物?多简单啊,来自我泱泱威武华国最具特色的军用万能刀一把。
可她能这么说吗?上辈子那吨位还能有点烧头,这辈子要是被人当成妖邪给烧了,估计比烤熟一头羊都快。
“这是奴婢在来宁古塔路上时,到株龙驿站前在茅庐里捡的,奴婢并不知道这是何物,只知用途甚多,且异常锋利,堪为神物,奴婢就悄悄藏下来了。”佟殊兰低着头摆出曾经看过的网红直播里最可怜兮兮的角度轻声回答。
“哦?那你前几日初到宁古塔之时,如何燃着的火?”鹰主神情淡然,看不出信与不信,只垂下眸子,用修长白皙的手端着茶盏有一搭没一搭喝着。
“……奴婢与阿玛双人采了钻木取火的方式点着的。”佟殊兰这下子算是知道那些既没有杀意,又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盯着他们的人到底是谁了,这男人从在灰扒就对她感兴趣了……呸,是对她的能力起疑了,她还是不够谨慎啊!
“刚才你说你聪明,却不自认聪明。”鹰主放下茶盏,缓缓站起身来张开双臂,让余海伺候着他穿上大氅,“可爷却觉得,你是个内里多狡的。”
说完他就直接迈步往外走。
“爷……”佟殊兰一点都没为对方的评价所动,只是忍不住往前趴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扯到后,她脸色一下子变得更苍白,却一点眉头都不曾皱起,只不知何时停下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奴婢的妹妹,还活着吗?”许是仅存的一点点希望和更深的恐惧,终于让她的脆弱真实了些,也更像个九岁的小孩子,鹰主顿住脚步转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本来有些意兴阑珊的心情又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