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之一技你学得快,想必棋也不会差?”鹰主都没抬头看她,在装着明亮玻璃的窗户边软榻上,慵懒翻着一本古籍淡淡问道,“那就把这几本棋谱带回去背了,明日爷亲自教你下棋。”
痛快了一上午,午膳高兴地饭都多吃了半碗的佟殊兰膝盖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装逼装大发了,下棋她是真不会……就连象棋她都不会……
她提醒自己什么来着?太好,就没有进步空间了不是?是,太好还容易退步呢……
这闺女一事,还有的谈吗?又特娘的冲动了……
佟殊兰回自己小院儿的时候,捧着棋谱跟捧着手-雷一样,紧紧贴在自己心口上,满脸想哭的神色。
“姑娘这是怎么了?”芳巧赶紧上前拉着佟殊兰坐下来关心地问,歇过晌儿不是才高高兴兴走了,这会子怎么神色这么难看,怕不是让主子爷给训斥了?
“没事儿,我就是有点心疼。”心疼我自己,真是作孽啊!还是自作孽!
佟殊兰紧紧咬住了嘴唇,她怕自己忍不住汪的一声哭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是0点准时见哦~
第19章 失笑
自打进了十一月,盛京的雪大大小小就没怎么停过,但天色在皑皑白雪映衬下并不算太阴暗,只外头别说滴水成冰,哈气都会冻在手上。
每年这时候一直到明年开春,对小太监们来说都是最难熬的日子。叶赫那拉府很大,再冷也不能耽搁主子和贵人们进出,自然需要清理出一条可以正常行走的道儿来,手上脚上的冻疮就不说了,能留住命就是好的。
宝生记得小时候跟自己一起去势入府的那批小太监,能活到现在的并不多,这个年头奴才的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以前一过九月开始下雪,宝生总害怕得缩在被窝里哭,夜里总要睡在他干爹的脚踏旁,蹭着那炭盆的余温,才能勉强不被冻得早晨都僵得起不来床。
今年不同往日,他站在铺了地龙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头,只感觉跟做梦一般,起码他是不用担心自己被冻死了,只要他一直好好伺候着。
如此想着,宝生端着温水铜盆行走的速度又加快了些,穿过堂屋进了西厢,看见芳巧和芳菲带着两个小丫头正在给佟殊兰整理床幔,这才松了口气,不早不晚是每个奴才都该修炼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