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若跳下摇晃的船只,兴冲冲对身边的雷岩谦说:“东虏十一日前破大明宣府,等我等到达张家口外阿济格应该攻到北京城下,以我等四万兵马必能将其留在塞外的守军吃干净!”远处微弱的火把下翟哲的身影在他的心中越来越高大。
雷岩谦仔细将运过河的重甲绑缚在伴马背上,瓮声瓮气的说:“明天土默特人就会把这里的消息透露出去!”每个重骑都配备了两匹战马,伴马平日用来拖运重甲。
“那也晚了!”左若不再和雷岩谦搭话,离去召集本部兵马。
天色微微明亮之时,两万八千兵马悉数渡河,额哲扭头看向水面平静的黄河,一个月不到又重返这里,就像从未离开过。
“出发吧!”传令兵飞驰往来,大队骑兵隐去战旗,奔向归化城方向,察哈尔骑兵在前,汉部兵马在后。
沿途遇见的土默特牧民仓皇而逃,这几个月来漠南一直处于混乱中,他们多次被察哈尔人和漠北欺辱,犹如惊弓之鸟。额哲命大队骑兵沿途不做停留,不得追赶,迎着太阳升起方向急行军。
归化城。
清晨,俄木布正在一边品茶,惬意的品尝汉人制作的糕点,和汉人在一起呆久了,土默特人连生活习俗也发生了变化,平日不再都用肉食。突然间,王府门外杭高大踏步冲进来,一路高喊:“大汗在哪里?大汗在哪里?”
汗帐卫兵冲上,不顾情面将他摁住,俄木布汗缓步走出来,喝斥道:“大呼大叫,成何体统?”
杭高连挣两下没挣开卫士的束缚,惶急大喊:“察哈尔人又回来了?”
“什么!”俄木布汗快步走到他眼前,眼神急迫,问:“说清楚一点,怎么回事!”
杭高咽了一口吐沫,说:“托克托草原方向数万骑兵冲向归化而来,就快到了!”他负责西边防御,原本察哈尔人离去有二三十日,谁也不曾想到会突然杀了个回马枪,一夜渡河。
“召集兵马!召集兵马!”俄木布汗方寸大乱,土默特牧民分散在各处,归化城只有三千汗帐骑兵。
“来不及了!”杭高双臂猛一用力挣脱卫兵,拱手道:“请大汗立刻出城前往大清兵营避难!”
俄木布直愣愣的眼神看向杭高,让他心里直发毛。“不必,察哈尔若想动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日!”他虽然有些软弱,但绝不是傻子,否则怎能一直占据归化至今。
“大汗!”杭高心中不甘,还想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