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就快到了,逢勤是根据翟哲的命令先把这个恶人当了,好让陈子龙尽情施为。
攻下杭州后,如何对待已经剃发的百姓和士绅是浙东兵马直接面对的问题。翟哲不会追究那些人,这世上有勇士,但更多的是只看见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老百姓。长江以北只怕九成以上的人都剃了发,他不可能把这些人都逼到自己对面。
但方国安后督促浙兵攻下临安后大肆诛杀剃发的百姓士绅抢劫财物,翟哲听说了,也没有阻止。
浙兵两个月没见到军饷了,再不弄点财物稳定军心,只怕很不久就散了。这也是当初为什么他掏出三万两银子给方国安,他立刻率兵来援。
莫说浙兵,宁绍军的军饷也是捉襟见肘。浙东贫瘠,绍兴符和宁波府养不活这些兵,所以必须要从投靠清虏的士绅身上追缴些财物。但翟哲很谨慎,到现在为止,未杀一人,即使要杀,他也不会自己亲自动手。
杭州城内风波起,市井间各种消息沸沸扬扬。
望海楼是杭州有名的酒楼,几个月前想到这里吃顿饭要提前三四天预约,但现在整个酒楼上下没几桌酒席。
四个护卫紧随,柳随风晃晃悠悠进了天字号包厢。
“柳掌柜!”
里面正坐着发呆的一个年轻人匆忙起身行礼。若在两个月前,他对柳随风这样的商人不屑一顾。今天他是得人指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柳随风请过来。
“王公子,能敢当得起您亲自招待。”
那年轻人几步走上前,拉住柳随风的衣袖,“家父被巡抚衙门的人抓了,你与他们有交情,求您能去通融通融!”
“啊!”柳随风摆开衣袖,冷漠的说,“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柳掌柜,求你了,能救出家父,花多少钱都可以。”
“王公子,可别这么说,从前你也没少照顾我的生意。”柳随风皮笑肉不笑,“但有句话你一定听过,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银子的事,都好说!”那年青人咬紧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