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前日召诸位总兵在南京军议,刘总兵因身体不适,没有赴会,可能对朝廷最新的军制改革不太清楚!”堵胤锡没有急于定案,反而把话题引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两个当事人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他想借机解开两人的心结。
刘承胤的注意力被吸引住。
堵胤锡没有详细叙说,道:“朝廷要把各镇兵马划分为正兵和府兵,许使正是湖南两镇的监军使!”
刘承胤大惊。朝廷从前让太监监军,现在竟然让武将监军。许义当时监军使,那不是要了他的命?
“刘总兵休要惊慌!”堵胤锡看见他的表情,安抚道:“你因病未到南京,情有可原,我可在大将军面前给你担保。你和许使都是长沙军中支柱,眼下清虏未灭,正是三军将士用命之时,切不可同室操戈,祸起萧墙!”
刘承胤的神情柔和下来,他看向对面许义阳,见许义阳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许义阳不是冷漠的人,他稍稍转变姿态,就能让人看见和善。
“堵大人……”刘承胤心底藏着的那个秘密不能向任何一人吐露。“朝廷一直也没有追杀何腾蛟的家人,也许大将军并不知道哪些刺客是我举荐的。”他心中开始动摇。
他的动摇是因看不见前途的动摇,派往四周的使者带回来的都是令他失望的消息。
“刘总兵,朝廷才收复襄阳,镇西王又带回四川,但仍然有许多建功立业的地方!”堵胤锡的话明面上听起来像是劝解,其实已蕴含点醒威胁之意。
刘承胤想在湖南割据,一点可能性也没有。
刘承胤脸上阴晴不定,思忖片刻,道:“末将明白!末将一直在等待朝廷的召令!”
“如此最好!”堵胤锡大喜,他看向许义阳。
许义阳避过他的目光,也说:“我到长沙不是为了找湘人的晦气!”
“今日之事,全是误会!”堵胤锡站起来,在等着一个皆大欢喜的场面。
但是,帐下两个落座的武将都没有动。
堵胤锡很不高兴,问:“刘总兵,你连我也信不过吗?”他既然答应给刘承胤担保,相信翟哲还会给他几份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