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长尾音,酝酿许久后,才以平板僵硬的腔调快速说着:“是被一只掉入醋缸的咸鱼老鼠坑了。”

借口。

“那家伙疯起来会做出什么事连我都预测不到,所以决定顺着他的愿望,来跟织田作打一场。”

骗子。

内心深处的自我唾弃着。

费佳只是过于熟悉他的本质,知晓他面对真正在意之物的被动,永远以逃避的方式躲避那些触手可及、对他而言却过与幸福温柔的感情。

如果没人在身后推动,津岛修治永远学不会主动抓住落入他掌心的光,只会任由它们从指缝中滑落,被他身处的黑暗与绝望吞噬。

仅有的一次声嘶力竭的挽留,结果却是徒劳。

津岛修治直面瞄准自己心脏的枪口,鲜红色的弹道提示自织田作之助手中的枪支蔓延,虚幻的光柱穿透他的躯体。几秒过后,穿膛而出的子弹便会沿着弹道轨迹将他射杀。

他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轻阖双眼,摆出了全盘接受的姿势,等待着那一声宣判的枪响。

因为太宰治本就是这样的生命体。

第18章 、基友看似翻车

遍布膛线挤压凹痕的子弹出膛,裹挟着火药颗粒与金属粉末疾驰向没有丝毫反抗意味的男人,将刺耳的轰鸣声甩在身后。

金属质感的齿轮转动,黯淡低沉的灰蓝色瞬间覆盖了整个世界。

距离他心脏不足十厘米的子弹超脱了重力的束缚,僵硬停滞在半空中。远处不知哪家的炊烟也凝固住形态不再上升飘散,头顶振翅的鸟雀维持着翅膀张开的模样。一切鲜活的色彩被抽离,余下的只有失了应有光泽的死静。

除了轻抚着轮盘神色莫测的津岛修治,再无能自由行动的事物。